饮下杯中酒后,吕夷简与张启商讨起了钱的事情。
“八百万如何?”
“四百万到顶了!”
“七百五十万,不能再少了!”
“四百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
最终张启以六百五十万的代价,或得了三处大型盐场的独家收购权。
就在张启与吕夷简达成协议的几天之后,吕夷简在早朝上提出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吕夷简虽然成为了第一宰相,可还是有很多保守派跳出来反对。
首当其冲的就是三司使李梓,他认为此举会损害朝廷的利益,还会滋生腐败。
吕夷简据理力争,他认为正是因为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腐败现象,才必须对盐业进行改革。
吕夷简同时认为,朝廷一直把控着盐的买卖,其实是损害了百姓的利益。
“李计相,你应该出去好好看看,看看那些百姓们吃的都是什么盐?再看看我们所谓的官盐到底是什么样子?”
“吕相,你就是说破天,也不能损害朝廷的利益。若是任由商人收盐贩盐,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借机囤货,哄抬盐价?”
“李计相,说实话我不能保证!但我们可以制定更严峻的律法,派出相关人员进行严格的监督。”
李梓不以为然,觉得吕夷简就是在狡辩:
“吕相,若是律法有用!私盐就不会屡禁不止!”
吕夷简立即反问道:
“那我想请问您,私盐为什么屡禁不止?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贩私盐?为什么老百姓不去买官盐?”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竟然为这些违反律法的人说话!”
吕夷简看着眼前这位不知民间疾苦的计相,出言讽刺道:
“身为计相!只看一些眼前的利益,不考虑长远之计!只知道与民争利,却不知为民谋福!”
李梓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此时的刘太后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同赵祯在内,赶紧要宣太医,却被刘太后制止了。
“哀家只是偶感不适,上朝前已经服过汤药了。”
“哀家觉得吕相所言实乃深思熟虑之结果,我觉得可以按照他的方法尝试一下,若有效则继续,若无效可以立即撤回。”
刘太后说完,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身旁的侍女连忙端来了茶水。
若是以前,保守派肯定不敢违抗太后的意思,可这次他们却一反常态,与李梓的意见保持高度一致。
刘太后想强撑着身子训斥几句,却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赵祯发话了:
“结合太后与吕相所言,依朕看是可以试试的,只不过要挑选可靠之人才行;朕提议可以按照开设交子铺的方式进行。”
赵祯的言下之意,要把这破天的富贵给到王举正他们。
“太后您看如何?”赵祯随即又向刘太后问道。
“哀家。。哀家觉得可以,就先由那两家先去试试吧!咳咳!”
刘太后原本是想自己提出来的,结果赵祯帮她把自己想说的给说了出来,她顺水推舟而已。
“好!那就这么…”
“陛下!臣还要推荐一个人,若是他参与进来,我们的盐税收入会大大提高!”
赵祯问起是什么人,吕夷简直接报出了张启的名字。
“吕相,你这么看好他?”
“回陛下,世人都说无奸不商!
可我观张启那人,胸怀家国,乐善好施,赚到了钱知道回馈朝廷,回馈社会!
这样的商人我们凭什么不拉他一把?”
吕夷简的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一些大臣们的共鸣。
只有一旁的刘太后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吕夷简开口了,她自然也要说两句。
“咳咳!虽然哀家之前确实不甚喜欢这人,可他修缮应天书院在前,捐资滕王阁在后,理应给他一些甜头尝尝。”
站在最后面的曹喜心里却嘀咕了起来,他原本放弃了怀疑张启,此刻却重新起了疑心。
他知道张启因为滕王阁的事情,与吕夷简接触的比较多。
本来吕夷简很突兀的推荐张启就很值得思考,太后也是及时的站出来为他说话。
看来这张启有倒向太后的趋势!
可转念一想,曹喜内心冷笑了起来。
“这张启难道不知道刘太后的身体愈发不行了吗?这个时候押错了宝,日后可是要命的。”
再看赵祯的反应,他在听到刘太后的话语之后,心里也有嘀咕,这张启一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怎么突然得到刘太后的赏识了。
“不行!下了朝,真要找王举正和曹喜问个明白!”
身在快活林的张启,突然连续打了十几个喷嚏,让张启嘟囔了起来。
“这是谁如此挂念我?”
经过几番讨论之后,大家勉强同意了让张启加入。
在未来的几天内,朝廷向全国宣布了新的解盐通商政策。
各地的富商们敏锐的嗅到了商机,纷纷前往各地府衙打探相关消息。
在看到朝廷把符合条件的富商名单公布之后,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个个无精打采。
通过一番操作,吕夷简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张启获得了河北路滨州盐池、两浙路临安盐池与福建路福州盐池这三个比较大型的盐池收购资格。
在赵祯的帮助下,王举正获得了自己老家解州盐池的收购权,这也是大宋最大的盐池,没有之一。
解州每年的盐产量,占整个大宋总岁额的三成,地位极其重要。
王举正得到这一个盐池已经足够了。
而太后控制的财团,没拿到一个大型盐池,但数量是最多的。
整个大宋朝目前记录在案的官方盐池一共只有十个,张启得了三个,王举正得了一个。
剩下的六个全部被太后的财团收入囊中,若是抛开张启,这六个盐池的产量与解州旗鼓相当。
所以在分配完盐池之后,张启势必成为王举正和太后财团的拉拢对象。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王举正率先找到了张启。
张启也知道王举正是为何而来,可任凭王举正如何劝说,张启就是没有明确表示要一起合作的意愿。
这让王举正有些不快,原本他对张启还是有些愧疚的。
因为张启这不明朗的态度,也让他的内心逐渐有了些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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