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门外的州兵听闻,也是不敢乱动,滥杀无辜的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
洪大人见状有些着急了,他对着州兵大喊:
“弟兄们,不要怕!张启手里有朝廷的文书,凡是阻碍盐业变革的人都可以就地正法,到时候我给你们兜着。”
却不料郑进紧接着也对州兵们喊了起来:
“你们不要听他的鬼话,到时候真出了事,他肯定第一个把你们给卖了!”
洪大人恨得咬牙切齿,他赶紧上前找到州兵统领,与他商议。
郑进趁这个功夫,有折返回来,重新捡起地上的棍子,对着张启问道:
“爷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放弃这片盐池,我便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张启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牙齿都被鲜血染红了。
郑进见状,知道张启不会就范,朝着张启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幸亏一旁的伙计眼疾手快,拼了命的跳了过来,一把护住了张启的脑袋。
“啊!”
这一棍狠狠的落在了伙计的背上,只见那伙计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
“没想到啊,到这个时候还有狗奴才护着你!”郑进的眼睛已经红透了,他命人拉开护着张启的随从,准备来最后一击。
突然只听得大门处突然传来诸多惨叫声,郑进回头一看,只见挡在门口的家丁,突然倒了一大片。
还没等郑进反应过来,一群禁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进来。
郑进看到禁军冲了进来,瞬间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了。
“冲,冲上去,给老子拦住他们!”
郑进已经丧心病狂了,这个时候还让手下人去送死。
“张启啊张启,你小子真能耐,竟然能调动禁军!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郑进顾不得许多,举起手中的棒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张启打去。
就在棒子快要落下的时候,一支箭矢准确的命中了郑进的脖子;郑进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洪大人差点魂都吓掉了,张启同样的也是松了一口气。
等到自己被洪大人救起来,才知道是吕相从京城派了人来调查郑进,刚好得知郑进带人围困了盐池。
吕相派来的人怕出意外,紧急的调来了一百禁军,这才把张启救了下来。
“张大掌柜,都说了你这一招太危险了,若是晚来一点点,你可能真就没了。”
张启还想说什么,突然眼睛一黑,也晕了过去。
等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在这三天里,洪大人就怕张启出现意外,竟天天亲自守在一旁。
看到张启醒了,竟然哭了起来。
大病初愈的张启,反而要先安慰这个洪大人。
半个时辰后,洪大人才控制好了情绪,把事情的最终结果告诉了张启。
在得知郑进被抄家之后,张启心中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张大掌柜,你可知道郑进家抄出了多少钱?”
“多少?”
“金银珠宝加交子票,足足一千万贯!这还不算他名下的产业,如果算上的话,将近两千万贯!”
张启惊叹于郑进家产的同时,也终于明白郑进一系列行为的原因了,真的是太赚钱了。
这下朝廷可是发了一比不小的财!
果不其然,在洪大人上报朝廷之后,郑进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派来的禁军全部拉走。
足足装了数百辆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打仗了,运送的是军事物资。
滨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在洪大人的帮助下,滨州盐池的生产能力逐步恢复到了以前的水平。
张启未做太久的停留,直接向南,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临安盐池与福州盐池顺利交接。
此时已经进入盛夏,由于王举正与刘太后的财团接收盐池较顺利,他们比张启先赶制出了一批食盐。
此刻他们正忙着向全国铺货,也许是心有灵犀。
王举正与刘太后的财团不约而同的,把食盐的价格定的相对比较低一些,基本上都在二十文左右。
比之前的官盐要便宜一半多,这下全国的大宋百姓欢呼雀跃。
食盐一经上市,基本上被抢购一空。
最为关键的是,为了不败坏名声,这两家都非常注重食盐的质量,虽然苦涩之味还比较明显,可砂石之类的杂质却是不见了。
京城的曹府之中,王举正、曹喜、李梓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举正兄,这第一炮就打的震天响,是个好兆头啊!”
一旁的李梓也是连连称赞:“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我本以为盐业的改革会让朝廷蒙受损失,结果不但收的税多了,百姓对朝廷这一举措也是大加赞叹。”
“就是便宜了那吕夷简,你看他今日早朝时的样子,鼻孔恨不得都要到天上去了。”
说这话的正是曹喜,原以为李梓会跟他共情,没想到李梓这次竟然会帮吕夷简说话。
“曹喜,你好歹也是曹家的主理人了,以后看事情不能这样,格局要打开。他吕夷简虽然跟我们不对付,可这一次他做的还算不错。”
“李老,听您这话的意思,竟然是在夸他?”
曹喜不知道李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李梓看了看曹喜,还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曹喜,你是我看着张大的,我自是希望你越来越好。可世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全凭自己的喜恶来判断。”
“你就拿吕夷简来说,明知道张启是你们这边的人,他还是如此全力的帮助他,这就是他的格局。”
曹喜本来心情好一点的,先是听到李梓夸赞吕夷简,后又是提到了张启,他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张启现在看来就是个墙头草,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近。”
“曹喜,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在商言商,作为一个商人,不就是求利的么?如若他不找吕夷简,他能拿到这三个盐池?”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举正,此刻也开口了:
“李相,我也是商人,我也逐利。但我至少本心不会变,刘太后多次要将我弄到她的麾下,可我每次都拒绝了。”
曹喜听完也跟着帮腔道:
“可不是么?那张启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忠于圣上,结果转头又搭上了刘太后。”
李梓看了看两人,考虑到说言多必失,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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