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系统心生警惕
徐简摆摆手。
“我下定决心了。”
裴衍也不再劝。
她钟情谢佑卿的事传了遍，长平侯府也不例外，他能下令不许人谈论，可管不住人心。徐简能如此快察觉异样，正说明了这一点。
既如此，搬出去反而清净。
“钱的事，你不必担心，小爷不差你这点儿塞牙缝儿的钱。”
“话虽如此，可这样占你便宜总归不好，”徐简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想法子挣钱的。”
裴衍不置可否。“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徐简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扬起圆润的小脸，“明天吧，早一天搬走就能早一天阻断我长胖的步伐。”
裴衍提供的伙食太好了，自己刚来的时候还是尖下巴，现在，不仅脸更圆了，还成了双下巴。
长胖的程度比她攻略的进度快得多，实在有些伤自尊。
裴衍一定也看出了这点，刚塞进一大口米饭，听到徐简的话，为了不扑哧一声笑出来，喷她一脸米饭，他自己脸倒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就着茶咽了下去，又被呛到。
咳嗽了几下，“我明天派人去安排。”
裴衍办事效率极高，一日清早，便叫醒徐简带她去看了自己新的住处。
不是客栈，是座一进的小院子，院子不大，地段好，在灯市口。裴衍带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把钥匙交给她，便离开了。马上就要放授衣假，国子监里会有很多事情安排。
裴衍刚走后不久，就有长平侯府的下人来送行李。
徐简摆放整齐，才发现多了很多宝贝，对长平侯府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在徐简眼里，换做成钱，不知道要还上几百年都还不完。
除了贵这一点，院子她还是很满意。天井中间置了石桌石凳，一旁还架设了秋千。
刚住下的几天，裴衍常来看她。但他总归还是个“纨绔”，应酬少不了。遇上他人忙，便常有几天见不着人的时候。
徐简在现实世界里就是个宅女，能不出门，乐得清闲。
每日除去一日三餐，就是拿本子书坐在秋千上看。她这么惬意的生活着，于攻略的事一点不急，连如无必要，绝不出现的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你打算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还是熟悉的机械电子音。
徐简晃着秋千：“我没这么说。”
过了一会儿，她合上书。
“说实话，系统，我是你找的第几个宿主？”
系统：【……】
【在你之前，曾有过二百四十九位宿主。】
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
时间像是静止了。
徐简把手阖在眼上。
“所以我是你第二百五十个宿主？”
“二百五，真够可以的。”系统普通话虽然不佳，见到徐简的表情，也清楚它错失了催促宿主尽快行动的时机，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之前那……二百四十九个宿主都没完成任务？她们都怎么样了？”
系统：【任务失败，并没有惩罚。】
徐简毫不怀疑系统是怕吓到自己才这么说的，因为它接下来的话，确实令她吃惊不小。
【他们在这个世界走完了一生，当他们的生命走到尽头，时间自动回溯，系统会重新挑选宿主。】
【之前的宿主，则在现实中按原来的轨迹死去。】
“所以，这是个无限循环？”徐简不敢置信地说道。
系统安慰她：【只是任务难度比较高而已。】“只是比较高而已？”徐简忍不住抓紧头发，“这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事业、爱情、友情、亲情，除了事业，哪一个谢佑卿也不稀罕。”
系统：【宿主，冷静下来。】
【实际上，你至今达到的成就，之前的宿主从未触及过。】
如果这是安慰的话，徐简认为安慰得很失败。
“你的意思是，哪怕我这点进度，之前也没人能做到？”
“那只能说明这个任务到底有多难。”
【放轻松，宿主。】
系统生硬的电子音并不能给徐简带去稍稍安慰，她甚至能脑补出系统说话时的音频波动图。
【他们都没有你这么好的时机。】
捡书的手停在半路，徐简直起身，神色说不出的凝重：“他们没有我这么好的时机？系统，你究竟……什么意思？”
“系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空旷的庭院里回荡着徐简清冷的声音。
【在一次次失败中，我也在替宿主分析更容易打开谢佑卿心扉的时间节点。最终替宿主选择了谢佑卿受伤流落山间的这段时间。事实证明，也的确有效。】
在系统没有起伏的简单陈述中，是是二百四十九个宿主悲惨的一生。
他们也曾像自己一样，想尽办法希望完成任务，能够回家。最终却只能留在书中，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品味机会就在眼前，却抓不住的可悲。
系统体会不到人类的感情，却敏锐地觉察出徐简情绪不对。
【宿主不必伤心，她们的一生过得并不悲惨，和现实世界一般无二。】
徐简握住绳子，把头靠在手上，叹了口气。
“不是在哪里生活的问题，想回家是因为那儿有人在等着我们。”
系统：【这……我不明白。】
徐简解释：“就像你是由人们对谢佑卿的心疼幻化而成，那么你至少应该懂得一种感情——心疼，对吧？”
系统：【如果宿主的意思是，我会倾向对谢佑卿好的选择，那么，是的。】
“那就是一种爱，”徐简怅惘，“在现实世界里，我们会有父母、朋友、爱人，和事业，我们之间同样有爱，爱是无法取代的，所以我们才会为了能回去而努力。”
【原来如此。】
秋千再次荡起来，粗麻绳在树枝上摩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明亮的月光洒下来，榕树叶被映得发亮，树下的人也如披上一层洁白的薄纱。
她眨了眨眼，清眸浮动着流动的波光。
“系统。”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总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吧？”
系统心生警惕。
【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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