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溧阳素以风景秀丽而著称于世,其天目湖的风景更是享誉中外。在这样的风景秀丽之地,自然也就留下了许多的故事与传说。其中最有名的恐怕就要属蔡邕与他的读书台和焦尾琴了。
在东汉末年,蔡邕为了逃避宦官的威胁,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溧阳的高邃山(今观山,又名盘白山)下结庐隐居。而这里还是蔡邕最喜爱的女儿文姬的成长地,经常在他自筑的读书台上抚琴、读书。
传说中国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也产生在溧阳。这是蔡邕到观山不久的事,他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音色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世人取名为“焦尾”。
后来,蔡文姬出嫁时当地村民还纷纷前来贺喜,蔡邕制作的“焦尾琴”则陪伴着蔡文姬度过了颠沛流离的坎坷一生。
生于乱世的蔡邕因惧宦官陷害,迫不得已带了家人亡命江海,这12年间,他到过常州,到过绍兴,但大部分时间隐居在溧阳观山,黄山湖一带,并在这里读书、著作。
千百年来,历代文人墨客慕名而来,凭吊蔡邕读书台,撰写诗文缅怀这位文化名人。南宋哲学家、诗人陈亮造访此地时,写下了两首《蔡邕读书台》诗,描述了诗人的所见所闻:“曲曲清溪映白沙,望中几树桃李花。世情不到花开处,鸡犬桑麻三两家。”
杨涵瑶一路奔波赶到了溧阳,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后世对于读书台的介绍。心里也有小小的激动,因为在后世读书台几乎已消失殆尽,而从诗人陈亮的诗词中来看,这个时候读书台还是存在得。
当然,激动归激动,前提是她得先把王雱找到。这个该死的小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吶!没事玩什么离家出走?可一想到别人离家出走是因为自己,心里又涌起了一些愧疚。
不管怎么说吧,做不成恋人,那还可以做朋友。再者王雱要真因此事出了点什么岔子,自己对老王同志可就没交代了。
一直到了溧阳,此时的溧阳还不属于常州管辖范围内,是属于南京管辖,叫溧阳县。
杨涵瑶一路进了县城,光靠她带来的人要找到王雱着实不易,此事还得找当地的官员过来,派些人手一起帮忙寻找。
杨涵瑶看着这千年前的溧阳古城,县城不大,很小,但处处都透着江南的秀美与精致。
街上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来,好奇地望着杨涵瑶的车架。这样精美的车架,莫说是他们这儿的有钱人了,就是县太爷也没这么风光啊。
“镜台兄,你看这伙人是什么来路?”在街边的一个二层高的小酒肆里,几个临窗的年轻人见到这阵势,心里也很好奇。
溧阳不比晋陵,是个小县城。前前后后走一圈,一刻钟的时间就走完了。比起晋陵的繁华,这里显然要差了不少。若不是这几年常州商会的兴起,这溧阳县城这会儿看起来哪有这般精致?
“快看!那车上怎么垂有明黄吉祥结?!”一个人瞪大双眼,大呼小叫着,好像见了鬼似得,惊愕地张大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进去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其中的一个同伴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大喊道:“快,快,快!几位兄台快随我,嘉宁县主亲临溧阳县了!”
他这边一喊,另外几桌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什么?县主亲临了?!!真得假得?就是那个写出‘明月几时有’的嘉宁县主,桑梓远?!!!”
“快走,快走!快去一睹县主风采!”
呼啦一下,刚还坐得满满的小酒肆里一下子空荡了起来,只见桌上留下的铜板仔,人影却再也不见一个。
这伙人冲到酒楼外,四下张望,随即就跟喝醉酒发酒疯般,追着杨涵瑶的车架而去,嘴里还大喊道:“县主亲临溧阳了!嘉宁县主亲临溧阳了!”
“什么?!”民众也惊愕了,“县主来了?神农娘娘来了?快追!”
呼啦一下,几个读书人身后立刻跟上了不少的民众,追着杨涵瑶的车架跑着,那场面好不壮观。
随着他们的呼喊,一路上跟着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在城里巡视的衙役一见这情形,也吓坏了,刚要去阻拦,哪知却被他们的领头衙役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武田瞪着眼道:“找死啊!那可是县主,嘉宁县主知道不?!县主最恨什么?知道不?!”
武田一脸得意地砸吧着嘴,道:“县主最恨有人欺负老百姓了!你们敢拿去拦着百姓?县主的车架就在前头,被县主看见了,你跟我还有命活么?”
说着他又哼哼了几下,道:“别说你跟我了,就是咱县尊出来,哪也得陪着笑脸,一个搞不好,官都别当了。”
于山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地说道:“可,可头儿,这,这样下去,可别搞出啥乱子啊!再者,再者这县主要来也没禀报啊?谁晓得那车里坐得是什么人……小的这不是……”
“啪”还没等于山说完,武田一巴掌又拍上去了,瞪着眼,凶狠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没看见那车上挂的吉祥结吗?那是明黄色!非皇室宗亲谁敢用这颜色?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那也不一定是嘉宁县主啊……”于山嘟着嘴,小声辩解着。
“我说你猪脑袋啊!!”武田气不打一处来,大宋皇室宗亲除了嘉宁县主能来去自由外,谁还能随意出京城?就是福康公主那也只能在常州待着,轻易不得出常。
这会儿这么大的阵势,跑到这溧阳来,除了嘉宁县主还能有谁?真是个蠢猪,活该一辈子当衙役的命!
武田一脸鄙视,忽然他脸色一正,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禀告县尊?!县主来了,县尊也得出来迎驾!”
“是,是,是!”几个小罗罗在武田的一阵喝斥下,立刻跑着回去禀告县太爷,县主亲临溧阳县了!
“那头儿,那你呢……”不怕死的于山舔着嘴唇,继续发挥着他的愚人精神。
“我!”武田一阵语塞,随即一脚踢在于山身上,恶狠狠地道:“老子当然是要去维护秩序了,万一有歹人起了歹心伤到县主怎么办?”
说着又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于山,武田头痛。这个表亲家的孩子活脱一个二愣子,本想着县主来了,自己找个机会去露露脸啥得,可被这愣小子一问,若不带上他,以后家里问起来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武田干咳了几声道:“小山吶……喏,别说表兄不照应你。喏,这县主来溧阳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你小子现在就跟着我去保护县主吧。若入了县主的法眼,把你带走了,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表兄啊!”
于山一听,眼睛顿时变得贼亮。谁说他二愣子来着?人家这叫大智若愚,贼着呢!忙不迭地点着头,又是作揖又鞠躬地道:“是是是,多谢表哥,多谢表哥……”
武田冷哼了一声,可随即一想,这于山可还不算衙门的人,至多只能算个帮工。这县主真要把他看上了,要叫走也容易得很。不像自己,要走人还得走不少的程序。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这表弟傻归傻,可算命地说自己表弟可是有大富贵的人。莫不是这场富贵真就来自县主那儿?
想到这里,武田心里火热了起来。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要这傻小子真发达了,还能忘了自己这表哥么?
武田抿嘴一笑,忽然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一边拉着于山去追赶杨涵瑶的车架,一边又说起了该如何伺候贵人们的事来。
杨涵瑶坐在车里本在闭目养神,忽然觉得周围怎么变得吵杂了起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殿下……”阮福回道:“是百姓们听闻殿下来了,都跟在车后头,想一睹您的风采呢。”
杨涵瑶眉头一皱,道:“怎么会这样?”
阮福一吓,忙道:“哎哟,殿下,奴婢可没让人出去瞎说,也不知是谁,看见您的车架经过,忽然就大喊‘县主亲临溧阳了’。”
郑喜也忙道:“是呀,是呀,殿下,奴婢们可不敢瞎说呀……”他顿了下,又道:“奴婢估摸着是殿下您车架上福康公主给您编得吉祥结……”
“吉祥结?”杨涵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哂笑道:“这算什么?难道溧阳的百姓还能看出那吉祥结是姐姐编得不成?”
“哎哟……”阮福忙道:“殿下,您忘了?那吉祥结可是明黄色得……”
杨涵瑶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非皇室宗亲不可用此色,封建社会对于这个分得很清楚。想来百姓们也是看到这个才会认出自己得吧……
杨涵瑶手里拈着佛珠,想了一会儿,道:“小福子,让他们把车驶得慢些……”
“殿下,您这是?”阮福不解。
杨涵瑶叹息了一声道:“虽我想低调行事,但现在已经被百姓们发现了。他们这样追着车跑,这车行驶快了,外一有人追着摔着了怎么办?我若现在停车,让大家散去恐怕又要耽误了寻找王公子,这还真是叫人为难……所以也只能让车行得慢些,免得百姓因我而伤,那叫我于心何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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