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如此狂傲,是因为我明白,这一仗是非干不可的,想要逃出蜜蜂研究所不是请客吃饭,老僧已经默认了自己受雇于蜜蜂研究所,各为其主。
好在所内其他人员也不来参与我们的争斗,知道我们邪乎,普通手段对我们不好使,要嘛一枪把我们干掉,要嘛眼睁睁看着我们逃走,想控制住我们比较困难,所以蜜蜂研究所处理这种事情一般用暗三门的雇佣人员,以暗打暗,便于行事。
老凶僧刚才允许辽东大法师和我赌斗,目的是为了看看我的手段,这一节我没有考虑到,但早晚是要开打,顾不得许多。
我有意收编辽东大法师,这个时候辽东大法师脑子开窍了,跟着我走,会有自由的生活,如果进了蜜蜂研究所,能老死在这里。顶多过几年表现好点,研究所针对他研究的差不多了,或许会放出来给眼前这个老凶僧做个助手之类的,这是最好的出路,辽东大法师不傻,也毫无底线,竟在石鳞兽的水泡之中,磕头如捣蒜,让我放他一条生路,今后跟着我混。
老凶僧恶狠狠瞪了辽东大法师一眼,辽东大法师看了看老凶僧,又看了看我,遂不言语,静观我们之间的战斗,谁赢了他就得听谁的,当然此时辽东大法师知道自己不是我对手,非常希望我能赢,至少届时我能将其带离这个地方,他完全有机会伺机逃跑,主意早就想好了。
我冲着老凶僧拱一拱手,说道,我不打无名之辈,你报个名号吧。
老凶僧目光锐利,瞪着我说道:王得鹿,捂好你的天灵盖,说出我名字来,怕把你天灵盖吓飞了。我是有相禅师。
有相禅师?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当年鲁虾蟆给我讲暗三门活跃的人物,没有提及什么禅师,我回头看看伙伴们,也都摇了摇头,我扑哧一笑,冲有相禅师说道:好大的名头,我没听说过。
话一出口,猛然想起浮来山姥说它认识无相禅师,这里又冒出个有相禅师,无相禅师跟着李自豪,想来不是什么好人,有相禅师没准和无相禅师是哥们,因为我说道:好吧好吧,不管你叫什么,我问你,你认识无相禅师吗?
有相禅师吃惊的看我一看,说道:你认识我师兄?
我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那天走在街上,看两条狗打架,无意中从狗嘴里听来的,原来是你师兄啊,失敬失敬。
有相禅师恼羞成怒,一抖宽大的僧袍,伸出手掌,举掌向天,柳向晚离有相禅师最近,我和有相禅师对话之时,柳向晚停止了拥抱痛哭,将自己吞吐兽的袋子解开,见有相禅师抖手向天,使吞吐兽一口恶风吹去,有相禅师正好站在南面楼下门口处,那一阵狂风,将有相禅师吹进了南面楼中,不见了踪影。对面楼上的窗户,全被风吹碎了,那楼宇都好似晃了两晃。
柳向晚父兄见了大骇,不知道柳向晚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柳向晚大叫道:还不快走。
我还在想,有相禅师如此不经打?一口风就吹跑了?正疑惑之间,柳向晚话音落地,忽的一个人影,从对面门中闪出来,快步抢到柳向晚身边,那正是有相禅师,就在风起之际使了手段,不知其怎么从大风中回来的。
刚才变天吼在院子之中种了灭术法的吼音,在院子之中有相禅师是用不了道门的,但吞吐兽一口风将有相禅师吹到南面楼中,他就能动用道门,因为变天吼的灭法吼声不传隔山,即隔了一层墙就失去效果。
有相禅师一入楼内,即能用自己手段将身形从飓风之中拽回,飘忽至门前,倒不想在门口停住身躯,怎奈在院子中,他那移形换影的手段就无法运用了。
有相禅师只得快步抢出门来,我用丛芒拿他,他竟浑然不顾,虽然是个老头,身手却极其敏捷,两步抢到柳向晚身边,用他那宽大的袍袖,冲着柳向晚面门打去,柳向晚低头一躲,袍袖扫脸而过,柳向晚竟然弯腰屈背再也站不起来,张口打叫:我动不了了,你们快上。
我一看柳向晚那姿势就知道她身体已然僵住,因为那姿势太累人了,有相禅师又在柳兆和和柳向晨面前大舞袍袖,须臾之间,二人也动不了了,柳向晚用起狐术来,有相禅师放佛知道柳向晚会狐术一样,从自己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柳向晚照一照,柳向晚的面容就在那面小镜子之中,一动不动,就像是镶嵌有柳向晚照片的小镜框一样,我忽然意识到有相法师所用并不是自家道门手段,他用的是宝器之术,真正的宝器,是能打架的。其手中镜子,身上僧袍都是宝器,不比凡品。镜子照了柳向晚,将她狐术抵消殆尽。僧袍可以让人身体僵硬,身上还有个物件,替代了他承受丛芒的虫法,这是个劲敌。
黄金童招呼生铁孩往上冲,生铁孩挥动铁拳直扑有相禅师,不想有相禅师袍袖一抖,从生铁孩身上拂过,生铁孩嘎吱一声停在地上不动了。
我当时略一琢磨,此恶僧手段不俗,仗着一身宝器,不怕我灭他道门,也不怕虫拿他,我有意放出小青龙,怕恶僧宝器厉害,不能速达,为了速战速决,干脆请出血煞珠。张舒望祭起飞石毒针来,朝有相禅师打去,说实话,张舒望不敢真扎他,毕竟他是个活人,杀人的事我们不敢做。
但张舒望随后发现,那毒针根本就扎不进有相禅师的僧袍,有相禅师只用僧袍遮住脸面,便不怕张舒望飞石来打,我疾呼林慕蝉道:给我让出几分钟时间。
林慕蝉会意,展翅腾空,柳氏父子见了,若不是身体僵住,此时此刻估计早已瘫软在地,林慕蝉腾空之后,并没有直入云霄再俯冲下来,因为此地不是旷野,谁知道这座蜜蜂研究所到底在什么位置?不排除居处闹市的可能,这帮研究人员脑洞都出奇的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将研究所设在繁华地带,属于灯下黑。因为透过那高墙隐约可见外面高楼参天。
林慕蝉只飞在两人来高,倒挂神农古镰,直扑有相禅师,林慕蝉也看出来了,有相禅师那一领僧袍是件宝衣,自己的古镰不一定割得透,但有相禅师的头颅还是露在外面的,林慕蝉只把古镰挂其脖颈,有相禅师身手敏捷,左躲右闪,不让林慕蝉得逞,但暂时被林慕蝉缠住,他压根就没想到林慕蝉可以飞,一柄古镰寒光闪闪,其实林慕蝉并不想刮死有相禅师,在有相禅师不能使用自身道门的情况下,林慕蝉有能力一镰刀将其杀死,因为地方狭小,林慕蝉还得考虑转弯问题,所以不敢飞快,倘若这是野外,有相禅师不死也要受重伤。
当然制服是回事,杀死是另一回事,我们没有杀掉有相禅师的心思,虽说有相禅师毁了我们的家园,但终究不同于血海深仇,家园可以另建,人命只有一条。
我不敢怠慢,慌忙从百宝囊里掏出几张演虫符来,打开龟甲百兽囊的袋口,烧符请血煞珠,第一张没成功,我习惯性的烧第二张,就我之前的经验判断,没有三五张,是请不动血煞珠的,没想到这次血煞珠太给面子,烧到第二张,立即就出来了,我慌忙一跳,差点扫到我的脚。
血煞珠出来之后就绕着龟甲百兽囊转圈,我再次烧演虫符,让它去缠住有相禅师,因为院子空间太狭小,若林慕蝉速度太快,很容易撞上楼宇的墙面,速度太慢更容易给有相禅师用袍袖触碰,故而也是一番苦战。
我连续烧了四张演虫符,血煞珠呼的一下向有相禅师飞去,有相禅师吃了一惊,看见血煞珠飞来,倒吸一口凉气,我也倒吸一口凉气,有相禅师千万不要莽撞,去打这血煞珠,那会死的很惨。
结果发现有相禅师不傻,见到血煞珠之后,慌忙往后退,又要提防林慕蝉飞袭。林慕蝉一见血煞珠忽然射出,便不再攻击有相禅师,飞落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要她短距离飞行,无疑是最累的,林慕蝉飞起来,要的就是速度,在小环境内,折腾不开。
有相禅师知道血煞珠可能不同于凡物,只是躲闪,但被血煞珠追上,绕着有相禅师转圈,一圈圈的速度非常快,嗡嗡带风,有相禅师知道此珠诡异,没敢触碰,看的出是老江湖身量,他先掏出胸前小镜子来照血煞珠,将血煞珠的影相照进小镜子里,那小镜子就像个照相机,把柳向晚的头像换成了血煞珠,换像之后小镜子嗡嗡乱颤,忽然碎在了有相禅师手中,有相禅师大为惊骇,顿足不已,我虽然不知道那小镜子是何方宝器,却知道那镜子极是厉害,照了小影之后,对方就不能对镜子主人作法,然而照了血煞珠,却碎了。
我见有相禅师脸色煞白,当时计上心来,借机吓唬吓唬有相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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