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时心里就下意识警觉起来,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整个人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时隔了一两个月,再度见到莫怀生,路轻浅有的不是熟人见面的好奇,而是带着恐惧跟探究。
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她不知道,但从之前见到莫怀生的第一眼开始,路轻浅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而此刻,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莫怀生,在等着他回话。
莫怀生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根本没有受路轻浅莫测的表情变化所影响,他稍微抬手,食指曲起在桌面上扣了扣,示意他面前的位置,“坐。”
这副老大上司的做派让路轻浅拧紧眉头,冷哼,“我的地盘,不用你给我安排,你来干什么的?”
莫怀生抿唇一笑,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嘴角侧边那个极浅极浅的梨涡,这个样子倒是中和了不少他脸上的放荡跟吊儿郎当。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天鹅绒盒子搁到桌上,然后他仰头看着路轻浅,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路轻浅依旧很戒备地看着他,对于他拿出来的这个盒子,路轻浅不置一词。
莫怀生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面前这个盒子上,启唇,“如果我跟你说是戒指,你会不会被吓到?”
戒指?路轻浅低头瞥了眼桌上的盒子,做工很精细考究,至少单从盒子上来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
自然,也价值不菲。
可她仍旧不明白莫怀生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路轻浅没开口。
莫怀生见她还站着,菲薄的唇上仍旧挂着笑意,他说,“路小姐不是问我来干什么么?想和你聊聊天怎么样?你陪陪我,盒子里那个东西就是你的了。”
路轻浅止不住地冷笑,抑制住转身就想走的冲动,面部有点扭曲,“你当我这里是三陪娱乐会所还是什么?”
停顿了下,路轻浅脸色蓦地转变了,“不好意思,我这里是正儿八经的酒吧,没有你要的那些东西。”
莫怀生看着路轻浅炸毛的样子,嘴角的笑狐逐渐扩大,“不就是聊个天么?路小姐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路轻浅正欲翻脸,但林鹿这时端着托盘过来了,暗戳戳地走到路轻浅背后,抬眸看了一眼路轻浅的脸色,被吓到了。
但还是将托盘里的酒杯端出来放到莫怀生面前,在路轻浅惊异的眼光当中看着她很小心地笑了笑,“路……路姐,这位先生点了……”
点了什么她还没说,路轻浅伸手就将方才林鹿放在桌上的酒杯给端起来搁到到她托盘里,高脚杯里暗红色的液体差点就洒了出来。
她继而冷着脸色道,“我们店接待不起这样的客人,这酒也不必了,找人给我请他出去。”
林鹿,“……”
林鹿没想到路轻浅今天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差呢,有点像提前进入更年期的感觉。
莫怀生脸色有些难看,但到底是有绅士风度的人,没因为路轻浅刻薄的话有任何松动,他看了眼自己点的酒,冲路轻浅笑,“不喝就不喝吧,那我给你的戒指你总要吧?”
什么?
林鹿猛地眨眼睛,刚开始她还没注意,现在听到了才发现,桌上那个很好看的盒子里面放的是戒指?
而且还是给路轻浅的戒指?
那现在的情况是,一个陌生男人给路轻浅买了一个戒指,那这个意思是……求婚?
林鹿没太想明白,而她也不敢继续站在这里观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在路轻浅的脸色彻底变的难看之前,林鹿端着托盘离开了。
而在林鹿走后,莫怀生才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在路轻浅伸手抓起桌子上那个盒子之前,他的手掌率先伸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两人皮肤相贴,路轻浅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手从他的手指下抽出来,随后瞪着眼睛,“你干什么?”
莫怀生看着她这一系列表现,嘴角忍不住抽笑,“怕你直接给我扔了,”顿了顿,他颇有些失望地看了眼自己空掉的掌心,啧啧道,“都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就要扔了吗?”
“难道不是莫先生说的戒指?”
莫怀生紧紧盯着她,堪称的完美的轮廓线勾勒出他英俊的颜,他说,“你还是已婚呢,我哪能送戒指给你,那以后我莫不是要被千夫所指?”
但是么,离了婚那就说不定了。
说着他在路轻浅正欲发作之前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桌上的盒子,而路轻浅的表情从漠视到震惊最后归于平静只用了短短两秒钟不到的时间。
她想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枪过来,却没曾想莫怀生的速度,先一步罩住盒子,路轻浅怒了,冷声道,“莫怀生,你抢我东西做什么?”
男人很镇定,面色波澜不惊,“坐下说。”
见路轻浅没开口,莫怀生挑眉,“你的东西,难道路小姐不想要了么?”
周围还算安静,以至于让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思考。
半晌。
路轻浅微微勾唇,四根手指扣桌子边缘,但目光极度寒凉,“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块表,我估计吧,还没莫先生您这个盒子值钱呢,你要的话,那送你好了。”
横竖不过只是一块表,从掉了都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几乎都没有想起这块表的存在,可想而知,这东西也没那么重要。
只是,是什么时候跑到莫怀生手上的,路轻浅不知道。
她见他的次数吧……加上现在总共不超过三次,所以说,她的手表是什么时候跑到他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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