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徐笙看到那匹马从她三哥身上踏过去后, 又小跑了两步, 然后轰然倒地。
徐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 被徐长生护在身下的虞素词终于反应过来了,脸色煞白的哭叫起来:“徐公子,徐公子你怎么样了?”
“徐公子……快来人!”
徐笙脑袋一片空白,提着裙子踉踉跄跄地朝徐长生和虞素词所在的方向奔去。她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和她斗嘴说笑的三哥哥,怎么转眼间就躺在了那里了呢?
“快去把陈大夫请来, 快去!”她忽然反应过来, 大吼着起来。
“快啊!”徐笙根本看不清朝这边奔过来的是哪些人,她眼前泪水朦胧,扑到徐长生身边,跪坐在地上, 想要伸手去碰他,却又不敢去碰, 生怕因为自己乱动而使徐长生的伤势加重。
“三哥哥,你等着大夫马上就来, 你千万要撑……撑住……”
她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线看的珍珠,一滴又一滴地砸到徐长生手上。徐长生惨笑了一下,想要安慰她, 却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三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别吓我……”徐笙哭到。
“阿……阿……笙, 三哥哥……命大……着呢,别哭……”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帮徐笙拂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够不着。
“你别说话了……我已经让人去请陈大夫了……”徐笙伸手握住他的手,替他擦去不断涌出的鲜血。
“大夫呢……大夫呢……”跪坐在旁边哭泣的虞素词忽然站起来,提着裙子踉踉跄跄地往马场外面跑去。
“我去找陈大夫……”
“给我拦住她!”她刚跑了两步,便听徐笙猛地冷喝一声。
虞素词回头,便见徐笙仍旧跪在那里,虽然没有回头,却一字一句道:“今日的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绿柳,传我命令将马场封起来,除了虞管家和陈大夫,谁也不许出入,违令者直接交给流殇处置。”
“是,奴婢遵命。”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便飞奔过来的绿柳应到。
“这马发狂明明是意外,为什么要将我们留在马场?我要回去,让他们让开!”虞素宜等人看着绿柳远去的背影,跺跺脚冲跪坐在地上,背对着她们的徐笙叫到。
“我说了,说也不许走。”徐笙声音冷冷。
“我才不陪你在这里耗着呢,我要回去!哼!”虞素宜扔下手中的缰绳,快速往马场的门口走去。
其余两个虞家姑娘面面相觑,看着周身气压极低的徐笙,到底是没敢跟上去,乖乖的留在原地。
便听徐笙忽然道:“把她绑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开!”
她话音一落,马场管事便立即挥手,让小厮将虞素宜绑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徐笙,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生怕她大怒之下,要让整个马场的人为她兄长陪葬。
“凭什么,你凭什么!他就是该死了,你凭什么绑我,快放开我!”虞素宜大叫起来。
“将她嘴堵起来,再劳烦三妹妹替我掌嘴。”徐笙一直握着徐长生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徐长生,看着他眼睛一点点涣散。
“是……是……”三姑娘虞素静声音颤抖到。
整个马场,此时安静的只能听到耳光的声音,和虞素宜的呜呜声。
徐笙流着眼泪,一直小声到:“三哥哥,别睡,大夫马上就来。”
在等待陈大夫的过程中,徐笙感觉好似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但实际上陈大夫是被骑着马的小厮拽在马上,一路抗过来的,时间可以说极快。
“王妃,快让老夫看看。”陈大夫一下马,便挎着医箱跑了过来。他衣襟凌乱,一看便是剧烈运动过后的样子。
“快,您快救救我三哥。”徐笙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让开身子。
徐长生当时的情景看着害怕,实际上内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身上的外伤。当时那匹疯马踏过去的时候,他在地上滚了一圈,避让到一旁,用双臂护住了胸口,只让疯马践踏到了他的小腿和胳膊,令小腿与胳膊骨折。至于他后来口吐鲜血,则是因为马蹄太用力,导致他受了内伤,不过却并不是很严重。
“哎……公子这身上的伤,起码得修养半年。”陈大夫捋着胡须,摇头到。
“不过也是万幸,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其余的都是外伤。”
徐笙听到陈大夫的话,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地。
在陈大夫为徐长生简单治疗后,她便命王府的护卫用担架将徐长生抬了回去,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夜里徐长生醒来,才放心回到马场审问那些人。
“拜见王妃。”
见到徐笙的身影,马场管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下午陈大夫亲口说了王妃的兄长只是外伤,并无生命危险,但他还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他忽然又出什么事了。现在王妃来了,说明是真的无事了。
“起来吧!”
徐笙将人叫起后,也不打拐弯抹角,而是落了座,看着流殇问到:“流殇,你可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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