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贬为庶民
他盼望他的孩子们,兄友弟恭,却不是让他一味的偏袒与包庇。
“大皇兄已被父皇立为太子多年,可父皇却迟迟不肯让他插手朝政,儿臣瞧出大皇兄心绪不宁,便擅自在父皇身边安插了眼线,其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父皇到底是否,真的有意传位给大皇兄?”尉迟寒道出,埋藏在自家大皇兄心头多年的疑问,旋即,继续道:“还有,关于收买、拉拢大臣一事,也是儿臣所为,大皇兄之所以承认,完全是想要保护儿臣,而如今,儿臣知道真相后,定然不能让大皇兄,因为儿臣不够三思而为的行径,受到连累,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冲入大殿之上,还望父皇明鉴,还给大皇兄一个清白!”
话音落,尉迟寒对着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尉迟坤,重重叩首。
尉迟坤薄凉扯了下唇角:“你可知,承担下这两个罪名,会是什么后果?”
“……”尉迟寒身子,不受控制的僵了下:“……儿臣知道!”
“即便如此,你还是坚持自己刚刚所言,对吗?”尉迟坤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一个自救的机会。
尉迟寒重重颔首:“对!儿臣坚持自己方才所言,绝对不会让大皇兄,为儿臣背黑锅!”
“还真是兄友弟恭!”尉迟坤嗓音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威严的眸光,扫过下方窃窃私语的众文武百官:“不知众爱卿怎么看?”
“皇上!既然寒王已承认一切是他所为,那么还请皇上还太子一个公道!”冷氏一系官僚,忙站出请恩。
他们再清楚不过,虽然寒王与太子皆是皇后之子,但如今,也只有弃车保帅,才能保住冷氏一族的荣耀。
“请皇上还太子一个公道!”一时间,本保持着中立的大臣们,也纷纷加入冷氏一系官僚的队伍。
他们再清楚不过,只要一时间无法真正的动摇太子的根基,那么在冷氏只手遮天的朝堂之上,就不能先将关系闹僵,否则,最后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保持着敌对的大臣,在这一刻,没敢说话。
他们清楚,既然皇后铁了心的让寒王承担下一切责任,那么她自然就有办法,让一切证据,全部指向寒王。
他们不知是该说,皇后这步棋下的高明,还是该说,皇后的心,足够狠。
“你们的意思,朕知道了!”冷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势力,可谓是树大根深,不是一时半刻,所能拔除,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再等等……
眼睑微垂跪与大殿之上的尉迟寒,明明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这一刻,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轻松与解脱,反而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悲凉。
自小到大,母后看似对他疼爱有加,但只要是事关大皇兄太子之位一事,那么,他永远都只能沦为牺牲品。
尉迟坤眸光,重新落与尉迟寒身上:“自今日起,尉迟寒削去王爷头衔,贬为庶民!”
尉迟寒闻言,跪与大殿之上的身子,蓦然一僵。
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可当真的来临时,却仍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尉迟坤却好似觉得,这样还不够般,再次开口:“待尉迟寒搬离寒王府后,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接济他,否则一经发现,直接视为同谋!”
“是!”文武百官拱手,应声。
尉迟坤起身,未再多看面色苍白如纸的尉迟寒一眼,大步行下龙椅,自侧门离去。
“退朝!”秋公公尖锐刺耳的嗓音,随后响起;旋即,快步跟上他离去步伐。
尉迟坤行出金銮殿,没有回御书房,而是径直向着坤宁宫方向行去。
秋公公小跑跟在他的身后,大气不喘,生怕不小心,让他再次龙颜大怒。
半刻钟后……
不等小公公传唤冷凝出来迎驾,尉迟坤已大步迈入坤宁宫。
与尉迟御坐与桌面的冷凝见状,慌忙起身。
“臣妾不知皇上要来,未出门迎驾,还望皇上见谅!”
“儿臣叩见父皇!”
尉迟坤冷峻眸光,扫过二人:“朕倒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臣妾不知,皇上此话何意?”冷凝故作不解,抬眸望向尉迟坤。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想必自己心中最清楚!”尉迟坤冷峻的眸光,越发的薄凉:“既然你能狠下心,舍弃一个儿子,保护另一个儿子,那么朕成全你!”
冷凝闻言,眸光微微闪了下,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自今日起,尉迟寒削去王爷头衔,贬为庶民;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接济他,否则一经发现,直接视为同谋!”尉迟坤将在朝堂之上定下之事,再与他们说一遍;随即,想起什么般,补充道:“本王会命秋公公亲自监视他离开寒王府,并且,不许带走任何金银细软,朕倒要瞧瞧,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日后如何活下去?”
冷凝衣袖中的指尖,下意识收紧,指甲深陷掌心,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疼痛。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此番会做的如此决绝。
“他不是很有骨气,什么罪名都敢承担嘛,那好,朕就给他一个做男子汉的机会,朕会拭目以待的瞧着,他这男子汉的气概,到底能持续多久?”说至此,尉迟坤眸光转向一侧,一直垂首、沉默不语的尉迟御:“此番,有人不计代价与后果,保住你的地位及声望,但人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所以,你日后行事作风,最好要完全符合一个太子,所能做的事情,否则,一旦让朕发现,你再次越轨,朕定然严惩不贷!”
话音落,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去。
尉迟御面色难看,注视着他离去背影。
良久……
“母后!父皇已下死令,不得任何人出手帮弟弟,只怕一时半会,我们无法向他伸出援手!”尉迟御英挺眉头紧蹙,可以想象得出,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弟弟,经此变故,又加没有银两傍身,会落魄到何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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