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秀山前景物芳,更逢晴日霭烟光。
负冰锦鬣游文沼,试暖文禽绕鱼堂。
彩燕缤纷先社日,青幡摇曳引韶阳。
莫嫌花事迟追赏,通闺应知春倍长。
本想傍晚的时候拿了就回来,现在看起来我或许可以欣赏一下这朝圣皇宫御花园的清晨美景了。
刚才我先是到了几天前遇到那个白衣人的绿萝河边,看着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个江面变成了紫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我被震撼了,感叹着只有造物主才能有这样的杰作。
直到夕阳西下,月洒清辉,我才舍得离开,趁着最后一点光亮,踏上了御花园的路。一弯新月升起来了,像只玉琢的香蕉嵌在天幕上,漾着碧辉。
好饿——
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月亮已经由香蕉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我第n加1次觉得那个皇帝脑残,没事把家做的那么大做什么,终于知道为什么妃嫔们平日都不经常出门,出门都要乘坐撵轿了,因为这出一趟门得从白天走到黑夜啊!
我偷偷地带了些种子回去,在我眼里它们都是一样的,就跟芝麻粒儿似的,就随便从弄了点回去。好歹本姑娘如今这是这里的女主人,拿点自家的东西不算过分吧。本想搬两盆回去,但目标太大,而且现在我早就是饥肠辘辘,就连回“陋室”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还要带两盆花回去,我真怕自己会因为体力透支晕倒在路上,然后第二天皇宫的头版头条就一定是我了。
来之前听暖儿说“御膳房”好像就在这附近,我还是顺路上再顺点东西吃吃。只是,当我找遍了暖儿所说的“附近”依旧不见御膳房踪影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问问暖儿,你所说的附近究竟有多近!
看前眼前被月光照映下的波光粼粼的河面,我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刚才我好想在里面看到鱼了,要不要下去摸一条上来烤着吃,皇宫里的都是好东西,味道应该会很不错。刚才我找种子的时候在亭子里的暗格发现了传说中的出行必备道具“火折子”,你看你看,连火都替我准备好了,至于木材随便从树上就可以折下一枝。
只是,可是,如果一不小心酿成了御花园火灾的话,那本来就看我不爽恨不得灭我而后快的皇帝,以及各位给予我这皇后帽子的人,会不会直接就当场把我搓成灰。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要我赔钱怎么办,再想想,再想想——
当我下定决心要下水摸鱼的时候,却看到了让我惊吓的一幕。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一路跟随我而来的?我看着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桥上背对着我的白衣人,打了个冷颤。那夜离得太远,夜色又太浓,只看得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和不太清晰的轮廓。
现在她背对着我,衣袂飘飘,未束起的长发随风飞舞,月光撒在她的身上,笼起了一层淡淡的光。她立在桥上,修长的背影显得朦胧而又孤清。
“咕咕咕——”
当我太过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摈弃其他的因素。就比如说我现在在专注地看着那个不知是仙是人还是鬼的背影,就完全的忘记了我本来的目标。而我的肚子并不会像我的眼睛一样专注,它所发出的声音不仅提醒我“我饿了”的事实,更加有可能惊动了前面的白衣鬼。
她慢慢转过身来,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用力的屏住呼吸,将整个人都往旁边仅有的小树后面缩,但眼睛是不怕死的紧紧地瞅着她。
见她眉若远山含黛,眸似寒潭活水,鼻梁高挺,如刀雕刻,薄唇轻抿,肌肤胜雪,一袭白衣,在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华光。
“是你。”声音低沉清冷,恰似寒潭清水,但已经可以确定是男子的的声音。
难道现在的男人都长得比女人要美吗?我心里慢慢的都是郁卒,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当年的一幕又再一次奇迹般的重演了,只不过是把场景从广川王墓搬到了朝圣皇宫御花园,人物从广川王刘去变成了这个冷月美人,只是再也不会有我师傅窜出来救我了。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而手指用力的掐着柔弱的小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颤声问道:“是人?是鬼?”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愿意回答我,虽然肚子已经在不断的打鼓,但还是要忍住,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他真的要杀我,能不能先让我吃饱!
“人。”低沉清冷,恰似寒潭清水般的声音毫无波澜地从我的前方传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也是平静无波。
是人!是人就好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将自己狠狠地唾弃了一番。你妹的,太丢脸了,居然会被吓成这样,一切都怪那个刘去,没错!怪他。老娘诅咒他下辈子买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
既然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放开了可怜的小树,看着树干上五个深深的爪痕轻轻地画了个十字架,心里默念“阿门”,接着“唰”的打开了白玉骨扇,嘴角勾起我自以为最潇洒,最能够体现我自身魅力的笑,走上前问道:“美人,你认识我?”
他刚才说的是“是你”,没明显他是认识我的,亦或者说是认识水柔。近距离的看他才发现他的漆黑的墨瞳泛着点点星光,眼眶微微泛红,神情却是更加的清冷孤傲。
听了我的话,他身形微微一晃,差点站不稳跌到河里去,我急忙冲上扶住他,煞有介事心疼地说:“美人可要小心些,后面是河,若是掉下去了,小生可是不负责救上来的。”
因为老娘我会跑步跳高抛铅球,独独不会游泳,是一只标准的旱鸭子。我虽然也姓水,但却最最怕水,天生和水犯冲,就连这就穿越都是因为姓水的。如果他掉下去,那我就只能看着他冒泡了。
这美人明显今晚心情不太晴朗,本想逗逗他开心,却不想变的更加的阴云密布了,他一把甩开我借着搀扶为名揩油为实的小手,在力的作用下我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幸好我底子好,不然那一下得我把我推河里了,真是好人没好报,不过老娘人品好,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他完美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有着些许微讶,眉头轻蹙,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他的眸光就像是天上的月光柔和而清冽,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尊贵。
他观察着我的时候我也在观察着他,就算我没见过猪跑步,那我还没吃过猪肉?在现代随便抓出一个八岁小孩儿都知道这后宫只有皇帝一个真男人。其他的不是太监,就是男宠。在这三种身份当中我战战兢兢的排除着。
皇帝的话肯定不可能,你想啊!先不说年龄,就说衣服。皇帝的衣服除了出宫为了掩人耳目,其他的就算是便装也至少要绣上龙形暗纹,这才能够体现他的身份尊贵,与众不同。
而太监,不用说了,一律都是要穿制服的,你当姐姐我这多年的小说电视是白看的。
那最后就只剩下一种了,有的时候皇帝也想要换换口味,美女吃腻了该换美男子。
我的目光慢慢向下移去,穿过他的身前,集中于他身后的某朵可能已经残破了的菊花,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在河边对月兴叹,换谁能开心的起来。那天在河边的也是他吧,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被一个老乌龟给玷污了。
真没想到他居然还好男色!怪不得水柔这么个清丽脱俗、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会被他扔进冷宫里不管不问。说话如果真的按颜值来说,那好吧,老娘服!活该老娘住冷宫,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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