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是陶婧第一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也是她第一次发觉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温和，他只是脾气好而已。一旦犀利起来，说出来的话一定字字珠玑，就像现在一样，让她无可遁形。

施礼倒是也没有在乎她的尴尬，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然后没有看她一眼，直直地走进了浴室。陶婧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瞪得很大，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他身-下……那玩意儿，又站起来了？

……精力可真旺盛，怪不得她以前听说，这个方面的能力是不能用年龄来量的。有的人年轻但是不行，有的人年纪大了依旧很行。

陶婧依稀还能记得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制造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脸情不自禁地就红了，她只能甩甩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当她拿起来衣服准备穿上的时候，施礼已经从浴室走出来了。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

陶婧觉得自己的脸比刚才更烫了，她忙不迭地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过，老实说，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可能是因为职业原因，他平时应该是很注重锻炼的那种，她刚才并没有细看，可是他的肌肉未免也有点太显眼了吧？硬-邦邦的，她几乎都能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贴上去时候的触-感……

“昨天晚上已经被你看光了，现在你还害羞什么？”施礼一边穿衣服，还不忘调侃她几句。

主要还是房间里太安静了，施礼看着她满脸的尴尬和难堪，想说一些缓和气氛的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更显暧昧，更让她不好意思。

陶婧一直都没有理她，手指紧紧地揪着被脚，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这一切的事情好像都背离了她预计的轨道，明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这个警察叔叔有过多的交集。

“以后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还有，不要总是去酒吧。”施礼穿好外套之后，目光和煦地看了她一眼。与她不同他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与往常一样地淡定从容。在他面前，她的所有情绪都显得幼稚无比。

可是陶婧还是不甘心，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抬起头来，赌气似的对他说：“我有男朋友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意外，请你不要用它当借口打扰我的生活。”

“有男朋友了？那你男朋友够大度的，竟然能允许你一个人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施礼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像有男朋友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黏在一起，而他见陶婧的这几次她都是独身一人，而且有男朋友的人，怎么可能去酒吧买醉？

“不用你管。我们没有关系。”陶婧扭过头去，她觉得自己在这个老男人面前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几次都被他看到了最狼狈的自己。

“呵呵。”施礼干笑了两声，走到她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赌气了，既然昨天晚上都有勇气让我留下来，就意味着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喝醉了对谁都有感觉。”陶婧被他逼得口不择言，“既然我们都发生过关系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听到这里，施礼目光一沉，“这个我不在乎，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我今年才二十三……”陶婧也急了，“施礼，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有自己的家室，能不能不要为难我个小姑娘？”

“谁跟你说我有家室的？”施礼微眯着眼看着她，似乎是在对她解释：“我现在一个人。”

“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肯定有家室。没人告诉我我也能猜到。”陶婧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看起来很老？”施礼继续问她。

“也没有。”陶婧看了他一眼，其实如果不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比自己大了二十四岁，她肯定以为他只有三十五左右。他看起来的确没有那么老，而且打扮得也不像那么大的，成熟归成熟，但是一点都不显老。

“你好像跟我侄女同岁。”施礼笑笑，“不过你说起话来比她成熟多了。”

“还有。我和我前妻离婚有六年了。六年来一直是一个人。”施礼对她解释自己的经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有家室的人。”

“有没有都跟我没关系。”陶婧垂眸不去看垂眸不去看他。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施礼对她特别有耐心，这次直接坐到了她床边，然后抬起手来蹭着她的脸颊，“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打算让我放开你。”

“……我没有招惹你。”陶婧反驳他，“昨天晚上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

“昨天晚上也是你先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你睡的。”他一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从来没有一-夜-情的习惯。也没有诱-奸少女的癖-好。”

“你——”陶婧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诱-奸少女！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

这种话是一个警察该说出来的么？而且他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陶婧真的觉得他心理素质太好了。

之前她接触过的男人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像施礼一样把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从容的。

“那就是郎情妾意。”施礼继续保持着淡定。

“我说过了我有男朋友，你听不懂人话吗？昨天晚上我会喝酒只是因为我们吵架了。我不是第一次你也知道，谈不上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一个年轻小姑娘都能玩得起，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玩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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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他们两个人就那么不欢而散了。陶婧知道自己招惹了大麻烦从那天之后，她看到穿警服的人都会下意识神经紧绷，然后躲开。

可是天不遂人愿。陶婧好不容易等到邵延承来找她了，他们两个人在大街上压马路的时候，竟然碰见了上一次把她从那个杀人凶手手里救出来的施礼队里的队员。

上次出过任务的人对陶婧都有些印象。而且还是施礼亲自给她做的笔录。所以他碰见陶婧之后一眼就认出来了。

陶婧也看见他了，不好装不认识，所以她拉着邵延承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继续跟邵延承压马路了。

邵延承看着那个警察走远的背影，将手臂搭到她肩膀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警察？”

邵延承说起话来总有一股痞痞的味道，而且他的嘴角永远是往上扬的，带着点邪气，陶婧仔细地看看他，嗯，少了些成熟男人的韵味，而且他身上的肌肉，好像也没有施礼的多——

想到这里，陶婧立马打住了自己的思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心里不自觉地拿他和施礼来做比较。

她之前没有爱过什么人。可是她很确定自己对邵延承就是爱。或许谈不上刻骨铭心，但是绝对不是图一时新鲜。

她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高中的时候父母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搬到了美国，让她跟着一起走，可是她很固执地留了下来。她爸妈也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后来陶婧的成绩因为这个下滑了不少。最后高考的时候才走的空乘。

本来她的父母是希望她学金融专业的。家里条件不差，出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嫁人，女孩子这一辈子也算是稳定下来了。

只不过，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就好像，她怎么都逃不开和施礼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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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施礼刚去局里，昨天碰到陶婧的那个队员就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起来：“队长，你还记得上次咱们救的那个小姑娘么？就那个空姐。”

“记得。”施礼眉头微皱，“她又出事情了么？”

“没有没有。我就是昨天执勤的时候碰见她跟她男朋友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施礼的表情，他们队里的人一群大老爷们儿都觉得施礼似乎对那小姑娘有意思，所以他才会故意在施礼面前提起陶婧来。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施礼的表情一如往常一样平静，看不出来任何不高兴，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他一声，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的？”

“噗……没有没有。我这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他也不好自讨没趣了，摆摆手，赶紧跑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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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的心情很乱。尤其是在听别人跟他讲了陶婧和她男朋友一起逛街之后，更是凌乱不堪。他一直以为陶婧说的‘有男朋友’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一时找的借口，因为她表现得真的不像是有男朋友的那种女孩子。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很不爽。

他素来以脾气好著称，队里的人包括是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不称赞他好脾气的，可是现在施礼却是暴躁得不行。他没想到，一晚上就让自己栽到了这个小女孩儿手里。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想着她的脸入眠的。

鬼使神差，施礼拿出手机来，拨通了陶婧的电话，嘟了几声之后，那边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在哪儿？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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