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这天天气晴朗,陈国使者进京,帝王亲自出宫迎接。不久,京中便传出了传言,皇上见了渊帝差点落马,一时间人心惶惶,把渊帝给描绘得犹如天神。
当夜,帝王在未央宫设宴,众臣与权贵应席入宴。
慕锦华换上宫装才出了门,意外的看见玉洺辰朝着这边走来。
儒雅俊逸,叫她看得一愣。
今**意外的着了一件玄色的直裾深衣大氅,身形欣长挺拔。走动间,袖口绣着雅致竹纹的雪白滚边随风而动,将他衬得格外的俊朗别雅,少了几分清冷。
往日的他太过冷冽不敢叫人直视,这会儿,更是发觉他俊朗清逸,慕锦华耳根悄悄薄红。
这样的男子,比起那些俊美如谪仙般的人来说,多了几分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
两人站在一起,女子妩媚,男子俊朗,只叹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只可惜,声音还是如以往清冷,“我陪你去。”
“你?”慕锦华杏眸微瞪,立马就想到:“是皇兄下的旨?”
玉洺辰精致的眉眼冷了冷,压下了愠怒,“你不愿?”
慕锦华心一跳,连连道:“愿愿愿。”她哪里敢不愿,盈盈作了一礼,她柔声道:“玉公子,请先行。”
他撇了她一眼,讥诮出声:“你又偷喝酒了?”
慕锦华隐隐有炸毛的趋势,见此,他又道:“不想被人当做宴会的焦点,就快点走吧。”
他大步朝前走去,嘴角不知不觉慢慢翘了起来。
“算你识相。”慕锦华哼了哼,跟了上去。她其实心里是感激他的,就算玉洺辰不说,她也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
昊沅与天辰虽只隔着一条河,但是两国贵族的衣饰喜好不太相同。天辰多以瑗滆,直裾和曲裾为主,喜欢那种儒雅风流而不是贵气之派,所以多文人雅客。而昊沅更喜欢袍和劲装,昊沅商业繁盛,人们多喜欢方便、贵气而低奢的锦袍。
再者,陈国更青睐劲装疾服,方便骑马,又配以各种金饰和玉饰装饰。
无论如何,她还是欢喜的。
笙歌夜舞,新年的气氛似乎尚未消散,宴会上又是奢靡绮丽之景。
杯觥交错间,但一声高亢的长传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陈国使者到——”
众人心知肚明,这称呼上的传召看似平常,却包含了主客之别。渊帝再厉害,再天辰也不过是个来访的使者罢了。
玉洺辰伸手拿起酒壶给她添了一杯酒,低声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嗯?”她不解,他已经坐正了身子。
随着爽朗的笑声,一行人踏进了未央宫中,只见慕玄烨和渊帝并肩而行,谈笑风生,一点嫌隙都未见半分,仿佛是至交好友。
众人纷纷跪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慕玄烨顿了顿,扫了一眼大殿,才抬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慕玄烨和南棠玥上了首座,渊帝和明妃在主位右侧的第一个位置坐下,正好在慕锦华斜侧。
她心中惊疑不定,渊帝怎么看都怎么熟悉。
这时,她听到玉洺辰轻声道:“渊帝正是阮临,我的好师兄。”说到师兄二字,无比的讽刺!
渊帝正好看过来,眼中划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挑衅的抬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阮临,是那个阮临!”慕锦华震住了,无法把两人重合起来。一会儿是商贩,一会儿是玉洺辰的师兄,一会儿又是堂堂陈国的渊帝。
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她抬起素手捻了一块糕点放进檀口中,把它当成对自己下毒的渊帝使命的嚼着。那种痛不欲生的痛楚,她一定要找场子还回来。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玉洺辰说道:“别轻举妄动,渊帝心机深沉,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就由得他猖狂下去,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去。”说归说,冷静一想,玉洺辰说的十分有道理,几番交手下来她都吃了亏,得更加小心应对才行。
“总有机会的。”一句话,让她蠢蠢欲动的心宁静下来。
玉洺辰抚摸着嘴唇,透出几分嗜血的味道,冷冽的眸中慢慢沉寂。
‘我要师弟不再插手天辰之事,师弟会答应我吗?’那一日,他在他面前如是说道。
皇甫渊,你真的要对天辰下手了吗?他沉吟道。
两人沉思间,不知是说了什么,只见渊帝旁边的女子站了起来,“皇后娘娘亲自敬酒,**自当先干为敬。”她仰头,一杯酒一口饮尽,高高的竖起杯子,面不改色。
傅长宵不由得称赞起来,“好一个爽朗的女子。”
明妃抱拳,眉宇间满是将领风范。“过奖。”即便坐下,也是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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