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瑶心神不定地出了空间。
那个让她心慌的挂坠,她本想留在空间,却发现如果不带着就出不来。
没办法,只好将发烫的挂坠挂在了脖子上。
庆幸的是,过了两天习惯了它的温度后,心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至于空间......暂时并没有消失,但她直觉挺不好的。
随身携带着挂坠,倒是还能跟以前一样自由进出空间,但每进出一次,她便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
一开始只是轻微头晕,没过几天就变成了浑身疼痛难忍,就好像全身的骨头在被人用锤子敲打一样,敲打的力度也随着进出的次数越多而越来越重。
她不敢再进出了。
这个空间......十分可惜。这样的宝贝,得到又失去,令人很心痛。但心痛过后,也不得不看开。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让空间恢复成从前那样,只能顺其自然了。
宋子瑶将空间里的贵重东西收拾了一部分出来,包括秦家的那些宝贝和谭今贺从前的一些收藏,以及她这辈子放进去的存款。
最后一次出空间时,她恋恋不舍地在别墅里看了好一会。
这个空间,对她来说最珍贵的并不是园子里的那神奇的泉水,而是这栋别墅。
她跟谭今贺婚后,一直住在这里。
他们之间的很多美好回忆,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如今这个地方要彻底消失了。
或许上辈子的记忆,也会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随着这辈子的记忆越来越多地占据她的脑海,而慢慢被遗忘。
时间是记忆。
当没有了记忆,时间也便不存在。
如果真的到了越来越少、直至彻底想不起上辈子,那她跟谭今贺拥有的上辈子,真的存在过吗?
其实不说将来,就说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记忆,谭今贺没有记忆,那他还是上辈子的那个谭今贺吗?......宋子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她矫情了。
较这真干嘛呢。
谭今贺就是谭今贺,是她想睡觉、想生娃、想过一辈子的男人。
生活就是生活,搞得那么哲学做什么?
都怪这空间!勾起了她伤春悲秋的情绪!
宋子瑶不再留恋,出了空间!
将收拾出来的两箱子宝贝塞到床底后,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拿出来的谭今贺的那些收藏,都是从上辈子跟过来的,那不就跟这个世界的重合了?
这些东西都是有名有款有出处的,也都是真品......
比如某画家画的有名的画,在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两幅,这样的不合理该怎么修复?
宋子瑶看着那些宝贝,有些不确定是否能让这些东西流入市场了。
这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宋子瑶忙掩藏好装宝贝的箱子,走出门去。
“赵大哥这是怎么了?从来没红过脸的人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开眼了。”
“他刚刚从农场回来,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文雪和孟晶好奇地望着男同志宿舍那边,小声地交头接耳。
宋子瑶走过去,顺着二人的目光看过去。
赵光明住的屋子,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砸东西,时不时还有悲伤的呜咽声传出来。
几个男知青在门外探头探脑,想问点什么,却被赵光明一声“滚”给吼开了。
......这也太反常了,一向老好人形象的赵光明居然让人“滚”?
宋子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文雪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不是一早就去农场看萍姐了么,一回来就这样。”
孟晶冷哼一声道:“跟刘清萍一个德行,会装。”
文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孟晶,犹豫地问道:“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你跟萍姐不是很好的吗?怎么好像你对她......意见挺大?”
“以前是我瞎,后来我看清了。”孟晶看向文雪,道:“我也提醒一句,不要把刘清萍当好人,不然迟早会被她坑。”
文雪还是茫然地挠了挠脑袋。
宋子瑶拍拍文雪的肩膀道:“孟晶说的没错,听她的就好了。”
文雪:“哦......”
赵光明那边闹了一会就停了,他走出门来,对刚刚被他吼了的石磊道了个歉。
石磊干笑了两声,“没事......”
接着,赵光明走过来对宋子瑶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休息,麻烦你帮我跟大队长请个假。”
宋子瑶点了点头。
赵光明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宋子瑶垂下眼眸,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赵光明刚刚跟她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很快,赵光明反常的缘由就找到了。
王一光道:“刘清萍堕落了,为了日子好过点,跟农场供销社的主任搅在了一起,那主任五十多岁,刚死了老婆。”
宋子瑶觉得意外。
刘清萍虽然心毒,但不得不说,她的意志坚定、心机深沉,不太像是会用身体换取好处的人。
而且赵光明经常去看她,给她带些吃的,生活上怎么也比旁的人强上一点。
宋子瑶问道:“真的假的?是刘清萍还是廖红梅?”
王一光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刘清萍没错,这件事整个农场人尽皆知。”
宋子瑶点点头。
王一光:“在农场不止是物资更少,干的活对身体的摧残也很严重,一般的男同志都受不了,那供销社主任的亲叔叔是农场书记......有了这层关系,刘清萍的日子怎么都会好过些了。”
宋子瑶问:“廖红梅呢?”
王一光笑了笑,“廖红梅嫁人了,半年前嫁给了农场的司机,也是个带孩子的老光棍。我因为工作去过农场一次,还见过她呢,脸色红润,日子好像过得不错。”
刘清萍和廖红梅虽然犯了错,但并不是以犯人的身份去的农场,她们的身份还是知青,除了轻易不能外出之外,婚嫁还是自由的。
廖红梅既然嫁给了农场当地人,就算是在农场扎了根,估计以后人身自由也会慢慢恢复。
至于刘清萍,她宁愿现在没了名声,也不愿意通过嫁人来改变现状。
嫁了人,就彻底没了前途。
可是这一切,也终究传到了赵光明的耳朵里。
相爱多年的对象,就这么委身给别人,赵光明一反常态的大发雷霆,也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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