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往往越是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闲话,兴许越有出其不意的价值。
许倾遵循这一规律,友善的走上了前去,并面带笑容的问:“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工人畏畏缩缩的紧着摇头。
就在许倾想要以亲和融入她们的时候,属下一声吼:“刑部办案!我看谁敢不从!”
好家伙,这一嗓子,差点把许倾吓出了声,更何况是其他人。
许倾烦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属下这是在震慑她们。”
许倾倍感无语,在心里琢磨着,谢凛情绪不稳定,培养出来的属下也是一惊一乍的。
她非常想要加入几人其中,但转念一想,她们不愿意开口对自己说的事情,无非就是怕丢了养家的营生罢了。
许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绣花布袋,慢慢的打开来,拿出了三枚银锭子,意图分给三人并贿赂道,:“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这应该够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拿了银子就要说出价值给我听。”
何止是够,连碎银子都少见的三人简直愣住了,就算是因此被撵回家去丢了营生,也是值了。
她们各自取走了许倾手心儿里的银子,其中一名女工对许倾说:“我们其实刚才是在议论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
“你们认识?是你们这里的染布工人吗?”
女工连连摆手:“她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工人。但是我们这些在吴家干得久了的人,可是将她记得真切。”
“哦?”
“三年前,她在染坊闹过事。那个时候她买了布料,但是却在不久之后找了过来,说是染坊的布不干净,浑身都起了疹子。”
“这事儿闹了好一阵子。染坊卖出去那么多的布料,怎么可能就她一个人出了疹子呢?其他的人都没事?但她就是要染坊赔钱,不然就闹到官府。”
“那后来呢?解决了?”
“后来是吴老板亲自出面解决了此事,应该是给了不少的银子。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手段呢,肯定坑骗了不少,谁知道如今……”
“她叫什么名字?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吗?”
“是不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我们不知道,但是人好像是叫苏绿。当初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但很快就压下去了。我们也不敢提啊。”
“行,那我知道了。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跟我多说说呗。”许倾很快就融入了她们其中。
女工摇摇头:“这还真不知道了。你们知道吗?”
其他两个人也是和她一样态度。
“不过要是把苏绿和染坊联系起来的话,最恨她的人肯定是吴老板。但是吴老板一向大度,不计较这些。”
“对对对。”
问题是许倾听着这事儿,貌似和大不大度的关系不太大。反倒是布料是否真的不干净才是真啊。
“你们还记不记得,苏绿当初出问题的料子是哪一种啊?”
“这我们不记得了,而且布料也不是我们卖的,吴记的特色布料也特别的多。”
“那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下午的时候,谢凛带着人回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吗?”许倾以为去了那么久,总会打听到了些什么。
江玉牢骚道:“打听了这么久,殿下把这一片儿最混的地头蛇都揪出来了,结果有用的啥也没打听到,关于他们这里的老板那点儿破事儿倒是听了挺多。”
“江玉,不许胡说。”谢凛紧皱的眉头不见舒展,对许倾说道:“总的来说,我们打听了一下吴记染坊的真实情况。相比于染坊里的人说的,可信度比较高。吴记布坊是老字号,开了能有二十年了的。刚开始只是卖布,后来吴谦立开始自行的承包山地种植染料,染布,售卖,买卖做得蒸蒸日上,吴记的彩宁坊遍布各地。唯一一点点的污点,是关于吴谦立本人的。”
“是什么?”
“据说,吴谦立在七年前,曾经侵犯过一名九岁的女童,还因此被闹到了官府。吴家好歹也是世代为商的人家,总归是要点儿脸面的。这是吴谦立让人嗤笑的根源,也是他唯一污点。”
“所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这件事让许倾感到格外的愤怒,但是谢凛接下来所说,却没有平息她的怒火。
“应该是用钱和解了。”
“看来这个吴谦立也不是个好人。看来咱们有必要见一见这个吴谦立了。他的染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至今未见人?”许倾问。
江玉:“呵,人估计是来不了。”
“死了?”
“那倒也不是。许是这老小子知道自己留在京城颜面扫地,又因为染坊的规模逐渐扩大,大片种植染料的地方也需要有人打理,吴谦立已经定居在了延平城。”
“甩手掌柜了?”
“也不能这么说。”
“看起来想要见他,还要我们亲自动身前去?”许倾的态度倒让谢凛觉得奇怪了许多,便问:“你是又发现了什么案件的线索了吗?这么急着见吴谦立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连最基本的死者身份还没确定下来呢。
许倾跟着他们谈吴谦立,反倒是忘了说起这事儿,想来现在说还不晚呢。
“刚才我问了问这里的女工,女工说他们见过死者。这名死者名字叫苏绿,三年前买过他们家的布料,但是穿在身上之后身体不适起了疹子,一口咬定是染料不干净所导致,应该是坑了吴谦立一大笔钱呢。”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事儿。”谢凛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能有一个方向也不容易:“看来我们还真要动身去延平一趟。”
江玉有些郁闷:“殿下,不能让吴谦立亲自来京城一趟吗?”
“延平离京城不近,消息闭塞,如果把吴谦立叫回来,一来二去磨磨蹭蹭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万一这件事真和吴谦立有关呢?他能甘愿来京城吗?保不齐早就跑了。”
许倾也认同谢凛的意思,毕竟现在已知的只有死者苏绿和吴谦立之间的矛盾。
几个人商量着接下来何去何从,正巧这个时候,李木冉从远处连跑带颠儿的奔了过来。
“殿下,殿下……”
谢凛才想起来还有李木冉这号人物在,一瞬恍然,:“你怎么来了?还没有回去吗?”
“没有殿下的应允,小人不敢轻易的离开。我家大人也让我好好的协助您的。”
“你有事?”
“殿下,小人刚才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还请您过去看看。”李木冉激动道。
“异常?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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