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华：“蔡江的证词和西街酒吧的证词都够了，现在就是陈仇，他的妻女是他的软肋，要想让他开口，得让他的妻女来劝他。”

任久：“高南箫自从上次去郑家被拒之门外后，就没再去过了，郑家到现在也没有郑家人出来，进出的都还是管家和家政。近期郑家周围，除了我们的人外，没有其他可疑的疑似高南箫派来的人。”

孙倩：“陈雨曦和池浩嘉那儿也说，和高南箫有关系的官员没有什么动静，高南箫也没去找过他们，当然，他们肯定是进行过电话沟通的，可目前来看……没动作，没安排。”

“人来了咱们特遣队，他们就是想有动作也有不了。能把高南箫抓到最好，但是现在得先想办法让陈仇把高南箫吐出来。上次试探过高南箫，不行，这人嘴巴太严而且太会打太极兜圈子了，话直说肯定会被他察觉，不直说他就给你兜圈子，抓不了他，所有嫌疑他四两拨千斤全都打回来了。”

洛朗星：“其实没必要非得要陈仇开口承认吧，他俩之间总不能……一点邮件往来或是其他聊天记录都没有吧？”

特遣队对视一眼，瞿安摇头：“还真没有。陈仇的电子设备我们都查过了，没有留下来什么，有可能他们在聊天过后把所有消息记录都清除格式化了。那些电子设备都送去了技术部门做恢复，技术部门说……没有。暗网和外网都有在查着，但是目前……没什么线索。”

洛朗星：“那他们有事怎么联系的？写信吗？我不信他们不会用电子设备！”

其他人都摇摇头，神情有些凝重。左筠心突然站起身，说道：“我想到一个可能，徐佳佳呢？把他带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他！”

半小时后，徐佳佳被带了过来，他睡得正香就被人给晃醒，然后蒙着眼罩带到了审讯室，直到坐下，他都还是蒙蒙的，他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警察，眨眨眼。

瞿安站在徐佳佳面前，居高临下背光看着他，伸手指敲敲桌板，问出了左筠心让他问的问题：“徐佳佳，你说实话，陈仇有没有让你定期去老旧手机店买二手老年机？”

徐佳佳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他咽了咽口水，抖了抖嘴唇，说道：“我我我……我配合，可以，可以可以减刑吗？”

瞿安眉毛一横：“谈条件？”

“没没没！我我我说！我说！”徐佳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哽着脖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有！还真有！陈仇真让我，每隔一个月就去老旧手机店给他买个老人机！有时候，也让我去给他弄点儿那什么，手机卡，不通过正规手段，不用登记身份证的那种。”

瞿安瞳孔一缩，外面的人也都惊讶地看向了左筠心，左筠心面不改色，按下传声麦，说道：“问他所有支付是不是都用现金。”

“支付是用现金吗？”

“对对对！他说一定要我用现金！必须用现金！”

“知道他要这些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敢问他。但是这……又要手机又要卡的，那还不是……要跟谁联系么……”

“你平常都是去哪个店买？”

徐佳佳报了个店名和地址。

“那你在一开始为什么不说这件事？”

“我忘了！我我我我，我当时太慌了！我我我，我这人一紧张我就记性不好忘事儿！这……警察同志，这事儿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你们真厉害啊，这都能……”

“少拍马屁。”瞿安冷声打断徐佳佳，给后面两个警察使了个眼色，“带走吧。”

“是！”

“诶诶诶！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我我，你你你……”徐佳佳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戴上眼罩带走了。

瞿安出了审讯室，他一把扯下耳麦丢到一边，紧紧握住左筠心的肩膀，两眼放光，和刚刚那个高冷严肃的警察判若两人：“竹子，你咋知道的？”

“别抓我。”左筠心移开瞿安的胳膊，站起身，转身半坐在桌子上，说道：“其实我不了解陈仇的行事风格，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风格想象了一下我会怎么做。”

“警察在办案时，往往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嫌犯都是高学历人士，会采用高科技难操作的手段联系，比如外网或者暗网，总之不可能是国内网，因为国内网比起暗网和外网要太好查了，所以我们在查案的时候往往容易忽视国内网的调查。”

“但如果嫌犯反其道而行之呢？如果他们有比较强的反侦查力，知道我们的办案习惯，与我们的办案习惯反着来呢？当然最后有可能都会被查到，但是我们往往会把可能性最小的放到最后去查，那对于嫌犯来说，就争取来了时间。”

“不过争不争取时间对咱们这个案子来说无所谓，作用很小。言归正传，我在想，如果是我，熟悉了解警察办案的流程，我会用国内网和他联系，就是会麻烦一点，定期换手机换电话卡，隔一段时间就换新的，旧的通通想办法销毁。既然只用很短一段时间，那就没必要买太好的，能发短信的老年机就可以了，便宜省事。只用现金支付，是因为电子支付很容易查到，现金支付几乎就是大海捞针，想查也查不到。”

“徐佳佳忙于市井，肯定会知道一些没有监控地方偏僻的老旧手机店，那这种事情交给他办就再合适不过了。徐佳佳这种人，见钱眼开，每次多给个几百块钱让他花，肯定乖乖照办而且不多嘴。”

韩星啧啧了几声：“乖乖，得亏竹子是咱自己人，你要是去犯罪……”

左筠心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手机肯定都销毁了，信息肯定也就没了，如果说没有从陈仇那里搜出来老年机的话，那应该就是销毁了，新的还没买。所以，只能让他本人亲自开口招供。还得从他的妻子身上入手，让郑颖来劝他。”

冯玉华：“我们安排人去郑家和郑颖见面。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这都凌晨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竹子你们几个都在外面有别的工作，别太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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