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长明殿下日理万机,也要注意身体是不是,多少天没有锻炼了?”
长明:“……”
安焉逢没精打采地回了院子。王庭的日子实在无聊,他整个鸟都要枯萎了,本来还能去找隔壁的施无忧拌拌嘴,现在姐姐一到,继续这么搞恐怕会被打,连仅有的快乐也被剥夺了。
这一天天的能干什么啊?难道还要他闷在屋里修炼不成?
他推开房门,顿时吓了一跳。刚才还被他暗中念叨的安柔兆正坐在厅里,面前摆着一杯完全没动过的茶。
安焉逢卡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拼命思索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会惹到她的事情。安柔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进来,愣着干什么。”
安焉逢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她面前坐下。安柔兆说:“你不修炼,往出跑是做什么?”
安焉逢:“呃……就,难得来一趟王庭,四下看看。”
“算你有些道理。”安柔兆道,“那么,看出了什么名堂没?”
安焉逢:“风景还挺好的……?”
安柔兆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看得安焉逢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但她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你知道王庭有一个叫阿花的花妖吗?”
“知道啊,就是那个和长明殿下十分亲近的那个。”安焉逢这点消息还是知道的,“说起来,施无忧和他也认识呢。”
“果然……”安柔兆沉吟道,“他确实是静流部来的吗。”
安焉逢:“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安柔兆:“我今日在藏书阁里遇见了这个花妖。”
安焉逢惊恐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三思啊姐!”
“……”安柔兆看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傻子。
安焉逢说完也觉得不靠谱:“嗐,我就那么一说。不过他怎么了?我听说他深居简出,来历成谜,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殿下认识了。”
“来历成谜?不是说他从静流部来吗?”安柔兆问。
安焉逢:“我只是因为施无忧认识他,所以猜他是静流部来的,毕竟施无忧以前从来不出门,就是个深闺大……大少爷,只可能是在部里认识的吧。但是他是静流部什么地方出身,之前是做什么的,这些一概不清楚。”
安柔兆低头望着凉了的茶水,道:“你寻机和施无忧打听一下他的来历……不,不行。”
她站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早就知道他和殿下的关系如此亲近……”
安焉逢听得云山雾罩,有点没懂,敢情她一开始并不是因为知道这个花妖的身份,才对他产生好奇心的吗?
只见安柔兆站定脚步说:“算了,这件事你不需再管。另外也不要去找施无忧的麻烦,我听说你和他经常吵架?”
“放心吧!我绝对不再理那家伙了!”安焉逢连忙保证,又多余地补充了一句,“不管他怎么挑衅,我都不会在意的!”
安柔兆冷笑一声,显然非常清楚这里面挑事的到底是谁,不过也没有拆穿,一摆衣袖,离开了房间。
安焉逢总算把这难搞的姐姐送走,心有余悸,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着喝着,他眉头却渐渐皱起,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刻,持静院。
谢真带着剑去了湖边,他前脚刚走,后脚长明就进了书房,西琼正在里面趴在桌上打盹。
长明拍了拍桌面,吓得西琼一跃而起,头上差点炸出羽毛来。
西琼:“……对不住,我睡着了。咦,殿下刚回来吗?”
他揉着脸上被笔帘压出来的印子。长明轻描淡写道:“出去了一趟。”
他在西琼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之前安子午与你通过气,说这次送来参加雩祀的使者是他族里的年轻俊才?”
“啊?”西琼明显还没完全清醒,“哦对,是啊。”
长明:“具体是怎样的?”
西琼莫名其妙,长明从前没关心过这件事,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只需要保证来的使者确实有金翅鸟的血统就可以了。不过作为最靠谱的大祭兼万能文书,他还是很快地在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一部分。
“是安柔兆和安焉逢姐弟。”他说,“两个都是安子午的堂亲,父亲是这一代领着‘庚辛’名号的长老。安焉逢有些纨绔作风,化形都是靠长辈余荫,修炼很不用心。安柔兆是长姐,做事可靠,因为父亲不怎么管事,所以不太掺和长老那一派势力的争斗。安子午派他们两个来,应该也是细心考虑过的。”
长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事吗?”
西琼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硬着头皮道:“非要说的话,昭云部长老那一拨,有计划过把安柔兆介绍给你,呃,认识一下……”
长明:“…………什么?”
西琼:“就是,大概觉得安柔兆出身不错,血统纯正,各方面都……挺好的,总之是有这么一想。不过安子午保证,她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派她来了。”
长明:“……”
西琼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见到她了?”
长明:“见到了。”
西琼:“那,印象如何?”
长明冷漠道:“没什么特别的。”
西琼:“……”
黄昏时分,谢真回到了持静院。书房的窗敞开着,长明正坐在案前,读着一卷书册。
谢真走到窗下,梆梆地敲了两下窗缘。长明抬头看去时,正见到他在晚风中微笑。
长明也不自觉得带上了笑意,问道:“刚回来?”
谢真笑而不语,藏在窗下的另一只手抬起,手里握着一个形似小号擀面杖,木头刻成滚轴,明显就是刚做的。
长明:“……”
“看完了就出来吧。”谢真摇了摇那根木轴,“好久没用过,手艺可能有点生疏,不过应当无碍。上下滚一遍,保你疲惫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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