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未真的碰沈琢,否则以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留下了。
陈琬琰只觉得今日的赵瑾瑜十分的莫名其妙,他虽然眼底染了情欲,然而她却清楚每当他节奏规律,就知他是有意控制。
他根本没有陷入情潮,身体和头脑都很清醒,大抵是喝多了大补汤,日日与沈琢亲密,并不缺激情。
“陛下与佳人亲密,难道还得臣妾来观礼?”
他皇位已稳,除凉州,其余边境的兵权皆已收缴,沈氏一族也不再式微,陈家数次奏请上交兵权,他皆未收回,虽依旧兵权在握,却不足为惧,他也不必再忍受她生不出孩子。
“又在盘算什么?”赵瑾瑜沉着眸子问她。
陈琬琰思绪被他打断,有规律的律动让她气息喘喘,“是陛下在谋划什么,为何问我。”
赵瑾瑜用力顶了她一下,表示他的不满,听到她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自然是谋划如何同娇娇共苦同甘。”
陈琬琰深吸一口气,气息刚有些平稳,就又被他恶狠狠的顶了几下,刚一皱起眉头,就听他委屈的控诉:“娇娇却想着离开为夫。”
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个帽子,陈琬琰只觉得冤枉,“是你先坏了誓言,有了旁的女子,与我何干?”
赵瑾瑜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布满璀璨星辰,“只是因为沈琢?”
陈琬琰气的双眼通红,与她亲密还不忘提别的女人,她别开头,只恨自己不争气,轻易就被他星火燎原,温水煮了青蛙。
“我身边日日有你的人跟着,我做什么你一清二楚,还来问我做什么,你好了没,快放开我!”
“我身边不也有你的眼线?”赵瑾瑜勾唇一笑,“咱们扯平了。”
“赵瑾瑜!赵景铄!”
赵瑾瑜听闻她气急败坏的直呼他名讳,也不恼,反而亲了亲她的脸,他确实一清二楚,所以他根本想不出她要离开的原因。
难道真的是他的问题?
他最近行为确实很不受控制。
“你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陈琬琰见他明知故问,气的不行,“心里不舒服!”
赵瑾瑜闷笑一声,动了几下,哑着嗓子问道:“身体没有不舒服?”
陈琬琰呜呜嘤嘤几声,气恼道:“我现在就很不舒服!”
“想不想我?”
闷哼中夹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嗯’,赵瑾瑜却是听清了。
他禁欲了六十六天,今日一看见她就起了反应。
只是这个姿势让他有些畏手畏脚,她半坐在妆案上,被自己轻轻一撞便摇摇欲坠,妆案上摆了妆匣,他生怕过于用力过猛,妆匣尖锐的边角伤了她。
赵瑾瑜捞过她的软绵的身子,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又把她腿圈在他的腰上,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就往床边走去。
陈琬琰被颠的浑身酥麻,只能紧紧的攀住他的脖颈。
赵瑾瑜似乎被她这模样取悦,将她往下按了按,让她将他搂的更紧一些。
陈琬琰的背挨到床,闻着床上伽南香的味道,想着他同沈琢夜夜睡在这张床上缠绵,就想去推他。
赵瑾瑜扯了还挂在身上衣裳,随手放了帐子,哄道:“没别人在这床上睡过。”
他说罢便开始激烈战斗,陈琬琰只能弱弱的迎合,反复几次,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低低求饶,他仍是不为所动的进攻。
“她是没将你喂饱吗,饿成这样?”
赵瑾瑜低笑反问,“娇娇这么快就饱了?”
腰酸背痛,手脚无力的陈琬琰:“……”
他很少这样无节制的折腾她,赵瑾瑜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眸色如月下平静无波的湖水,沉寂且温柔。
他想不通,这些日子他的身不由己,朝堂上并无棘手的问题。她也没有不寻常的举动,他从来心智坚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心里有数。
那种莫名被人支配的感觉,让他没来由的感到恐慌。
他犹记得慧能大师所言,情缘了,尘缘了,当归。
难道朝堂稳定,百姓生活越越来好,便是了却了尘缘?
沈琢的到来,会断了他们二人的情缘,让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她的出现,本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五月开始,他便越来越难以成眠。六月初九是她来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去祭奠故去的陈琬琰,也是他最不安的日子,想着想着他竟然有了浓浓的睡意。
外面响起了蛙叫蝉鸣,汪海生听不见屋子里的动静,点了灯,在门外低声道:“陛下,新桃县主不肯走,一直在殿外候着。”
“朕乏了,叫她回去吧。”
被汪海生这一打搅,他睡意渐去,用下巴蹭了蹭陈琬琰的头顶,闭眼歇了一会儿,起身下了床。
汪海生见他出来,踌躇的说道:“新桃县主不肯走,还在外头候着。”
赵瑾瑜站着没说话,拿出双鲤鱼,拆开上头缠着的红线,鲤鱼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烫金红纸。
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正是他要找的那张,对汪海生道:“拿盏灯过来。”
汪海生领命去拿了盏灯,赵瑾瑜利落的将纸点了,沉着眸子望着内室床的方向。
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没了这纸,看她还怎么断了与他的姻缘。
这些日子发生的状况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张纸的用处让他十分不安,好在终于烧毁了。
他看着红纸烧成了灰烬,用脚狠狠的踩了上去,纸灰在他脚边打了个旋,仿佛在诉说着不甘。
他抬步出宫殿,沈琢见他出来赶忙迎了上来,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酥胸不经意的磨蹭赵瑾瑜的胳膊,娇俏的说:“琢儿方才做了几样小菜,表哥可要去尝尝?”
赵瑾瑜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淡淡道:“朕吃饱了,不饿。”
沈琢怔了怔,今日是第三次诅咒的最后一天,那个道士说今夜天黑透,他的身心就会被欲念操控,完全失去理智,只要她与他同处一室,一定会与她合二为一。
为什么他突然能躲开自己的亲近,变的这么冷淡?
“你想留在宫里,就好好待在会宁殿,凤仪宮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琢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皇后霸占了表哥的寝殿,竟然将逼迫您住进了她的凤仪宫。”沈琢说着,就要去拉扯赵瑾瑜,往他怀里靠。
赵瑾瑜躲开,厉声喝道:“沈家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沈琢被他肃着脸的样子吓到,双手握着他的手,怯弱的垂着头,“琢儿口不择言,还望表哥莫怪。”
赵瑾瑜一走,陈琬琰就醒了,她翻遍了妆奁也未找到双鲤鱼,仔细回忆下午的事情,便知中了赵瑾瑜的美男计,急忙出了寝殿,要去追赵瑾瑜索要。
刚出了寝殿门就看到二人拉着手,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酸涩不适,行至他们二人身边,对赵瑾瑜问道:“东西呢?”
“烧了。”
陈琬琰努力让自己平静,却仍是急红了眼,“你凭什么烧我的东西!”
赵瑾瑜想解释,张了张口仍是发不出声,他想甩开沈琢的手,胳膊竟然如失了力般的沉重。沈琢的身子靠了上来,他定定的站着,根本甩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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