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唐衿不同噬,可以不吃不喝,尤其这两天都没有吃过半点东西。
他起身穿衣服,噬也不阻止,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支着脑袋观望他。
直到唐衿起身准备出门时,才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回怀里。
“你……”唐衿恼怒扭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好几颗红果子,安静地躺在男人的掌心里。
“不是饿了么?本尊有的是吃的。”
“为何方才不拿出来?”
噬弯起嘴角笑了笑,邪肆的眉眼流露出的玩味写明了一切。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一旁围观,等到最后一刻,再冒出来,像猫捉老鼠,黄雀在后那般。
他对这种小游戏,乐此不彼。
幼稚!
噬不仅有极强的占有欲,还有恐怖的控制欲,时时刻刻都想将唐衿囚在身边,尤其是这两天,更为严重。
在山洞里待了三天后,噬这才将唐衿拎出洞口。
一缕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落在少年的眉眼处,煞是好看。
噬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俯低头落下一吻。一如往常,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喜爱。
阳光暖暖的,唐衿微微眯了眯眼睛,瞳孔的颜色在阳光下浅了几分,一轮虹膜内似有细碎的金光在闪烁,美得令人窒息。
两人行走在山间里,耳边有溪水潺潺的声音。
唐衿不知道噬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跟着身旁,一边思索着眼下的状况。
以噬这个模样来看,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魔界的生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失去魔界作为立足之地,他又怎么能够瞬间的存活在六界之中?
唐衿有种错觉,他和噬即将面临离别,且很有可能,是永生永世不再见的那种。
噬带着他漫无目的地游走于山水之间,赏遍高山流水,云雾朝霞,嗅着清风迎着辉月,惬意、悠闲十足。
正是因为如此,唐衿才会有即将分别的错觉,且随着时间越长,越是不安。
起初几天还算安稳,后面里面,便能察觉到有人在追寻他们,一但有风吹草动的,就必须转移位置。
也遇到过两个从天界来的人,只是过于弱了些,不过挥手间,便被取了性命。
“快,过来,这里的水清澈甘甜,可以洗把脸。”
又是夜,噬蹲在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招呼着身后的人。
唐衿刚走过去,便被他拽着蹲下去,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清凉的水洗去面上的闷意。
噬拿着一块手帕,细心地替他擦拭着脸,此时此刻,在月光的笼罩之下,眉眼柔和了几分,眼神里是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唐衿静静盯着他,直到他放下手帕后,才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很在意我?”噬转身清洗手帕,嘴角擒着一抹笑。
“如果我说是呢?”
“嗤——”
噬笑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带拧干手帕上的水后,才侧首迎上他的目光,狭长的眼睛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能听到你说这句话,那本尊就算是立马死在此处,也心满意足了。”
含着笑的话,莫名让人品出几分认真。
唐衿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到一抹不安,空气里传来危险的气息,还未等做反应,人便突然被噬搂入怀里,往旁边滚去。
同时,一场雷电击落的陡然在耳侧响起,若慢了一步,恐怕会当场毙命。
“魔尊!你还想跑到哪里去?!还不快束手就擒!”
中气十足的声音给人一种震裂山河的既视感。
唐衿从噬的怀里抬起头来,往身后一瞥,便看到原本空空荡荡的水面,不止何时,多出一行人,个个身穿铠甲,仙气萦绕,神色坚毅。
而为首的人,一袭银白胜雪,比月色还要夺目。
唐衿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唇瓣微颤,还未来得及开口,脑袋便被人不容抗拒地摁回怀里,似不满他如此直白地盯着别人。
男人撑起身子,姿势放荡不羁地坐在地上,对忽然出现的敌人毫不意外,甚至还有闲心聊天:“怎么这么久?白月,你当真身体已经破败到这种地步了?”
“放开他。”白月面色平静,眼睛却紧紧盯着被他搂在怀里的唐衿,眼底有墨色浮沉。
他很少会发怒,可自从唐衿不见后,胸口时常烦闷,此时此刻,更是难以克制火气。
噬看出来了,笑得十分愉悦:“怎么?你生气了?心怀天下的白月上神一向以慈悲为怀,怜悯世人著名,十足十的圣人,也会生气?”
“放了他。”詹释月继续道。
“放了他,你能给予本尊想要的一切吗?”
詹释月沉默,没有任何回应,他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上神,莫要多费口舌,好不容易找到他,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摁着唐衿脑袋的手指往下落,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柔软的脖子上,噬缓缓扬起嘴角,盯着詹释月一字一句问:“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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