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行宫里并不全是落井下石之辈,没多久陆汐颜就听到了好像下饺子的阵仗,随即,柳琅玕松手,她也很快被人拽着胳膊拉出湖面。
“咳咳咳……”
陆汐颜全身湿透,被救出来后还在剧烈的咳嗽着。
全身湿透的秦衍搀着她,在出水的那一刻就取了厚重披风将她给层层包裹住。
安全感顿时有了。
毕竟这是初夏,她穿一身纱裙,若是湿透了这名声也就玩完了。
“章小姐这般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实在让人无法容忍。来人,将她送回翰林院,如何处罚便由章大人发落。”
见状,章长怡饶是再哭闹求饶却也无济于事。
见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摄政王竟为了陆汐颜竟这般动怒,守在旁边或看热闹或暗地贬低陆汐颜的人都情不自禁放轻了呼吸。
对于陆汐颜到底是否得宠一事,心底都有了新的猜想。
见秦衍这般护着陆汐颜,夏月璃嫉恨的眼睛都泛了红,但余光见旁边同样满身狼藉神情怔仲的秦煜辰,她又计上心来:
“陆小姐方才失足坠水,瑞王竟是第一个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下水的。瑞王的重情重义,不得不让我拜服。”
夏月璃的几个好友见状也急忙附和道:
“是啊,先前皇城还有传闻说瑞王格外厌恶陆小姐,如今来看传闻并不属实。”
“瑞王对陆小姐真是情深义重。”
“他们年岁相当,又彼此深爱过,就算和离了也难免藕断丝连。”
……
听这话越说越偏,加之还有大长公主在场,陆汐颜当即脑海里警铃大作,生怕回头就被秋后算账,所以忙拽住了秦衍的衣袖,认真道:“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无论眼里还是心里,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将只有摄政王您一个人。”
秦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并没有被这句话取悦到。
与此同时,陆汐颜也觉得奇怪,秦煜辰厌恶她,不拍手称快也就罢了,怎么会跳水救她?
不过秦煜辰又好像一直都很奇怪很矛盾。
如果喜欢她,又怎么干的出来新婚之夜和别人颠鸾倒凤的事?可如果不喜欢她,方才为什么看她坠湖又本能地随之跳下去救她?
只看陆汐颜复杂斟酌的表情,秦煜辰就能多少猜测出她的想法,可只要想到自己跳下水时看到陆汐颜那游泳的姿势和沉着冷静的表情,秦衍的心就总是惴惴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控制。
“陆汐颜。”他像是听不到夏月璃的话,像是看不到周围的人似的,只一字一顿地质问着陆汐颜,“你不是跟我说,你不会水吗?”
陆汐颜:“……”
哦。
差点忘记了,原本的陆汐颜年幼坠湖后就本能地畏惧着水,的确是不会游泳的。
那她方才——岂不是露馅了?
陆汐颜哑口无言。
骇人的死寂中,秦衍从容开口,眉宇间却威压深重:“本王教的,怎么,不行吗?”
秦煜辰竟脱口而出:“可你们才成婚多久,怎么可能来得及教她……”
“怎么不可能?”秦衍闲适淡淡地将陆汐颜搀扶站起,“她在瑞王府一无所长,但在摄政王府里,本王不仅教了她如何在水中屏气……”
说罢,秦衍拥着陆汐颜,走角落里一身狼藉的柳琅玕面前,不等柳琅玕再跪下忏悔自己并非是有意的,就见秦衍神色暴戾,朝着他胸膛就猛地飞起一脚。
“啊——”
只听“哗”地一声,柳琅玕再次重重摔进湖中。
秦衍愉悦地补充道:
“还教了她无论何时何地,宁可睚眦必报,不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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