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不让老身折命于此!”
“阿弥陀佛——”
陆汐颜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怨声载道自叹命不久矣的大夫,瞬间摇身一变成了徐与安的超级粉丝,甚至都激动地开始求神念佛。
她就盘腿坐了,好奇地问:“徐与安真这么厉害?”
“他如果不厉害的话,能成为大晟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吗?”
“……”
难道不是因为陆盛渊极力推荐吗?
汗颜。
不过秦衍和陆盛渊在朝政方面严肃认真,一定是对徐与安做过全方位的调查取证,钦定了他的价值后才推举他登的高楼。
是她想法浅薄了。
徐与安做事雷厉风行,官员虽不解庸医治病死人之事因何能入到丞相耳中,竟让新任丞相亲自过问,却也算是尽职尽责。
“赵城的父母妻儿知是命案皆还不曾处理过赵城的尸身,但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悯心堂掌柜幸凛——丞相若是要查,下官便找仵作来。”
“不必,将幸凛带来。”
“可……”
“她若是无辜,便是面对尸体也能坦然自若。”徐与安垂眸看向奴颜婢膝的官员,姿态淡然从容,“若是有罪,便让她当即死在赵城棺前,岂非赎罪?”
“是。”官员甚至连避嫌二字都没说出口,趁他不备,方敢悻悻擦拭额间冷汗。
新任丞相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要指着幸凛烧了。
算他倒霉。
陆汐颜被衙役带出监牢时还在疑惑,怎么快就查明真相了?随即就被徐与安叫上了他的马车。
之前徐与安不知道她的身份倒也罢了,如今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对她一贯疏远冷淡。
陆汐颜搞不懂。
“你怕尸体吗?”车马走了许久,翻阅案件卷宗的徐与安才抬眼看她,“等会得去验赵城的尸。”
“死人有什么好怕?”陆汐颜不以为然,“死人又不会算计我。”
徐与安面露几分赞赏,又稍纵即逝。
马车直接驶离皇城入了城郊。
刚停,就听得外面唢呐阵阵,哀嚎哭闹声不停。
“夫君你怎么就抛下我这孤儿寡母自己去了啊……”
陆汐颜随着徐与安下车,刚踏进破败小院,就见其中棺椁当庭放置着,披麻戴孝的人跪了一地。
见到陆汐颜,那原本正哀嚎哭闹的妇人当即面露狠色,冲上来就要打陆汐颜:“都是你这该死的庸医,害死了我丈夫怎敢还来此地祭奠他!我要杀了你给他陪葬……”
得了徐与安眼色的衙役们当即上前拉住妇人。
徐与安解释道:“她现在并非幸凛医者,而是为本相所用的仵作——你既道赵城死的冤屈,那便开棺验证他因何而死,你便在这站着看着,也算本相断案公道。”
“验尸?不可!”妇人陡然白了脸,仓皇跑到棺木前护住,“你们怎敢让我夫君死了都不安生!”
陆汐颜却从妇人异样神情觉察出几分异样——这灵堂布置看似极好,实则白布也罢纸钱也罢,都是极为粗制滥造,甚至就连这棺也是极为廉价。从她没进屋就听到妇人哭嚎来看的话,妇人哭嚎多时,此时断然不该嗓音清润至此,除非方才妇人就看到了徐与安的车马,才开始放声大哭。
还有——这长明灯居然都没燃。而妇人虽披麻戴孝,但方才推搡争斗间竟露出了她的绯色衣裙一角。
穿着绯色衣裙跪哭夫婿,又执意阻拦不让开棺验尸。
说是没鬼都没人相信。
难道是妇人杀夫?
徐与安心肠冷硬地不听妇人哭嚎,直接让衙役将其拉走,随即棺材被衙役匆匆打开,陆汐颜上前一看当即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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