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的护短，秦衍也是见识过的。

果然——

听了这话后的陆汐颜当即就气得脸色铁青，扔了被褥就要下去找顾渊鸷算账，秦衍又哪儿能真让她见到顾渊鸷去拆穿自己那蹩脚至极的借口，急忙低低咳嗽着拦住了陆汐颜。

期间还不忘记茶里茶气地劝：“姐姐你不要因为我伤了和二皇子的关系，毕竟咱们现在的情况也算是寄人篱下，那二皇子看起来也像是不好善与的角色，若是真惹怒了他们，只怕受罪的还是我们。”

经过这么一提醒，陆汐颜也想起方才顾渊鸷被自己打了一耳光时，那陡然阴暗冷翳下来的危险眼神。

打了个寒颤。

确实。

比疯的话，她比不过的。

“但是那也不能就让你白白受委屈。”陆汐颜却也是想的透彻，她不能跟顾渊鸷撕破脸面，但是却也不能看着玉树被这么欺辱对待，她用口型解释，“我去好好跟他谈谈。”

“不用了。”秦衍做出委屈巴巴却通情达理的神情，“反正姐姐你也不会在北歌待太久，咱们没有靠山，也就没有必要去得罪他……”

说到最后，秦衍看到陆汐颜似乎是有些心虚地轻咳着转移了视线。

秦衍稍稍眯起眼睛。

语气也变得有些危险了：“姐姐，你不会在北歌待太久的对吧？”

“……”

陆汐颜：咳。

“我有些事需要弄清楚，清楚后再走。”

秦衍艰难辨认着陆汐颜的解释，像是听进去了，但再勾起来的笑容却还是带着几分僵硬和凝固。

好在陆汐颜因为心虚的缘故，一时间也没太敢看仔细。

陆汐颜简单安抚好了玉树，便要来些笔墨纸砚，开始重盘刚才的那场梦境里的重点，玉树也很安静，她在回想梦境，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陆汐颜在心底隐隐盘算着，反正她用的是二十一世纪自己独特的草书字体，就算陈太傅站在眼前也认不出来她在弄什么鬼画符。

她就随便写了。

现在已知，她在梦里的名字应该就是扶子春了。

扶祁是太医院的大夫，被顾渊鸷称呼为扶世子，无论如何身份也必定是尊贵些的。

二皇子就毫无疑问地就是顾渊鸷了。

现在这人物关系她虽然对上了，但是她还有疑惑不解——因为如果在梦里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话，那就是完全对不上的。因为现实世界里的顾渊鸷并没有被北歌国主扔进冷宫的经历，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哑巴流落进北歌王宫。

所以……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亦或者平行时空？

想到这点，陆汐颜难免都有些惊诧于自己的脑回路，她好笑地揉了揉胀痛眉心，将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就继续去思考问题所在。

扶祁。

现在她找到扶祁似乎就能找到钥匙。

但是扶祁在哪儿呢？

陆汐颜想起之前三笠类似开玩笑般的口吻说过，他说扶祁每逢冬季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就跟冬眠了似的。

唔。

陆汐颜犹豫着将视线投向了正沉默蹲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玉树，上前将他戳醒，连比划带写字地问：“扶祁，你记得的吧？”

被戳醒的秦衍沉默了数息，点了点头。

他记得。

并且还很熟悉。

“扶祁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特别隐秘的事情，比如他的身份，他的秘密，他的落脚点？或者，他在冬季的时候会去哪里，你知道吗？”

秦衍好容易辨认出了陆汐颜的意思。

他沉默了。

有关扶祁的秘密，他确实知道一些。

但——玉树知不知道，他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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