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呢?”顾渊鸷原本纯良无害的笑容刹那烟消云散,他眼底锐利锋芒的利箭,几乎恨不得化作实质,将秦衍给直接射成筛子,“摄政王,若是你真的对扶子春没有任何私心的话,你就不可能会拿出这块玉佩来给她付账。”
玉佩上面精心雕刻出的是只有大晟皇族才能用的祥云标志。
隐晦处还雕刻着一个“衍”字。
这款玉佩触感温润清朗。
一看就知凡品。
必定被人精心保管又贴身佩戴了多年。
秦衍在看到玉佩时,警惕淡漠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稍纵即逝,顾渊鸷便平静地替他解释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块玉佩应该是摄政王的兄长,也是大晟的先帝亲自送给摄政王的,摄政王先前一直贴身携带从不肯摘下,也生怕磕着碰着。可如今却只为了一个初相识的女子就愿意拿出来做抵押——”
“摄政王,你对扶子春的私心很重。”
“你对,我的妻子,觊觎之心真的很重啊。”
顾渊鸷越往下说,眼神就越是冷漠平静,若是平常他现在必定要随手抢来什么尖锐物品出来,要跟秦衍不死不休了——最好是要见点血,他顾渊鸷只有在看到血后才会彻底疯狂。
可没有。
即便在讨论起扶子春,顾渊鸷却依旧没有发疯。
他态度透着平静的危险。
不急不缓。
“我跟你的恩怨,虽不止在于秦嫣公主,可我跟你的恩怨,却绝对不能涉及扶子春。”顾渊鸷眯起眼眸来缓慢地补充道,“摄政王就算再憎恨我,骨子里也依旧沉静矜贵,绝对不会用所谓夺人所爱的下三滥手法去报复别人的。”
顾渊鸷稍稍偏头,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
“你我的恩怨自有大把时间清算,更何况,你的妹妹到底究竟因何而死,你真的还不知道吗?”
“……”
秦衍眼眸稍稍转动。
他冷淡地眯起眼:“你知道?”
秦嫣身穿嫁衣一口气跑到城墙上,于残阳如血中纵身一跃的场景,就如一幅被泼了朱砂的浓墨山水图。
永远定格在了秦衍的记忆里。
他跪坐在雪地里。
入眼处,只有刺眼的红和疏离的白,手能感受到的也自由滚烫的血掺着冰凉的雪。
四下交织。
秦衍也曾查过秦嫣究竟为何而死——只因为退婚吗?可是秦嫣先前也明确跟秦衍说过的,她说她不喜欢顾渊鸷,她说她不想远嫁至北歌,那么顾渊鸷出面退婚,秦嫣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又怎么可能伤心欲绝到跳楼自杀呢?
可是秦衍却无论如何都查找不出原因。
秦嫣也死了。
没人能告诉他真相,甚至都没人能给他指引出一条明路来。
可现在,顾渊鸷却这般云淡风轻地反问他:“你真的还不知道吗?”
……
顾渊鸷满意地看着秦衍的神色变化,近乎怜悯同情地仰头看他。
原本是想着告诉他的。
现在却又觉得……
“被一叶障目蒙蔽至此,竟还不知其中缘由。”
顾渊鸷讥讽冷笑:“真蠢。”
秦衍眯起眼睛,忍着怒气哑声追问:“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真正逼死秦嫣的凶手到底是谁,但是我需要你做一些事。”
“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调查出扶子春的所有身份,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未来会离开北歌。所以——”
顾渊鸷重新挂起纯良无害的笑容。
露出尖锐的虎牙来。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北歌且永远都不要再来北歌,这样,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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