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生得貌美，又是二皇子的心上人、扶世子捧在掌心里的妹妹，应该不缺人疼爱的。”被扶子春用这种眼神看着，清怡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红成番茄了，难得忸怩不安起来，以至于说出来的一时间也变得隐隐有些语无伦次了，“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我……我身份卑微，我如何能承担得起姑娘的一声姐姐呢……”

“自然是承担得起的，因为在梦里我们就是如此相处的。”

扶子春坚持着起身上去攥住了想要往后撤离的清怡，扶子春一直都知道，清怡的父母关系一般，以至于父母表现出来的好像是都不太喜欢她，以至于清怡敏感脆弱，却又强撑着坚强镇定。

但是扶子春明白她。

明白她虽然在看到别人父母恩爱疼宠孩子的时候，虽然在倔强地咬牙说腻歪，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就是羡慕。

明白她虽然在看到陈母疼爱别人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背地里却还是几次三番地想找那人的麻烦。

她是想要的。

可是她自幼就没有接受到过这般真挚诚恳不求回报的爱意，所以她为了避免失望，就只倔强地咬牙说自己从来都不稀罕。

可其实呢？

她的心明明比谁都软。

明明怨恨扶子春抢夺了自己母亲的疼爱，却还是顾及着母亲的嘱咐，一直小心谨慎地护着扶子春。

明明嘴毒，却还是担忧。

扶子春直勾勾地看着清怡躲闪的眉眼。

眼神明亮坚定。

像是穿过了苦难岁月和山海云翳。

扶子春笑着，轻声地唤了清怡那一声前世她从来都没来得及喊出来的称谓：“姐姐。”

原岐拿到扶祁递送过去的瓷瓶，当嗅到那股血腥味时，他略有诧异地扬眉，似笑非笑地嗤道：“原来失忆了，她竟然真的能忘却前尘，这般果断狠绝，竟然还真的舍得去取秦衍为数不多的心头血。”

扶祁不太想听原岐这阴阳怪气的嘲笑。

虽说他也震惊。

但现在，还有事情更重要。

“二皇子有救了吗？”

“当然。”原岐掂量着手里的瓷瓶，眉眼处的情绪似乎染着朦腾醉意，他看着扶祁的脸，满是不屑地轻嗤，“人失忆了，真的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所以你说，如果我现在趁着二皇子虚弱让他也尝一尝失魂散的味道，他醒来后是不是就不对你那妹妹，再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啦？”

“闭嘴。”注意到原岐可能要动手脚，扶祁沉声冷冷警告，“再动歪心思，恐怕我也护不住你。”

“我需要你护我？”闻言，原岐勃然大怒，他恨恨磨牙，脸上神色阴郁异常，眉眼处的朦腾醉意也染了癫狂怨恨，“当年若不是你恶意告发，现在被称之为扶祁，能光明正大被人称之为扶世子的人就是我了！我医术比你厉害那么多，我能轮得到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来护？”

看他眉眼处的怨恨和疯癫越来越重。

扶祁蹙眉，张嘴想要劝诫，但对上了原岐眼底满满的仇视，就像是恨不得冲上来要把他挫骨扬灰似的，于是最后却也只能无奈沉默地闭上了嘴巴。

罢了。

“师兄。”扶祁低叹，“当年我的确不满你以命换命的法子，但是举报你的人，却也真真切切地并非是我。”

“胡说八道！”原岐才不相信，“若不是你，那为什么我被逐出扶家后的第二天你就被宣告成了扶祁，成了新一任的扶家世子？枉费我昔日那般信任你，你就这般回报我！”

当年……

当年。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