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又是一年(1 / 1)

扶祁张嘴想要解释,最终却也是只能闭嘴。

罢了。

尘封多年的秘密,再想解释却也无用。

提起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倒徒增伤悲。

倒不如不说。

“就算你再怎么怨憎我,却也不该因为这点小事就赌上自己的命,你也知道的,无论他们两个谁会醒来,倘若另一个出了问题,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扶祁眼神平静淡漠,就像是在看一汪枯荷,“所以,治好他们后,就尽快抽身而出吧。大晟皇城的水很深,北歌王城的淤泥也很脏,沾染上就很难洗干净,很难再脱身了。”

原岐才不相信扶祁,他只用恶狠狠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掂量着手中心头血后,又洋洋得意起来。

“就算不满我风头无两又怎样,没办法的,能让他们醒来的人只有我。”

“……”

不是的。

扶祁和顾渊鸷比谁都要更加清楚,这个世界里的顾渊鸷不可能会出事,就算扶子春无法如约按时拿到秦衍的心头血,顾渊鸷也能顺利地化险为夷,就算在这里的人不是原岐,顾渊鸷也不会真的丧命。

顾渊鸷是世界中心。

他不会死。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点,所以顾渊鸷在知道北歌太子必定的死讯时,才会动了歪心思,抓住原岐让他运用邪术,来进行一命换一命的法子。

顾渊鸷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真的死,但他知道北歌太子闭上眼就是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顾渊鸷不让北歌太子死。

所以他这般做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扶子春去取秦衍的心头血——扶祁则也能隐隐猜测出几分缘由来。一定是顾渊鸷不满,顾渊鸷想要让秦衍受罪,顾渊鸷也想要试探扶子春究竟能不能为他做到去取秦衍心头血的地步。

所以在扶子春真的拿到这心头血的时候,扶祁只是眉眼沉沉地看着,沉默了很久。

因为他早就知道秦衍的心头血没有用,根本就做不了所谓的药引。

但是扶子春不知道。

所以,扶祁也就装作不知道此事似的,小心谨慎地将心头血如约送到了原岐这里。

……

从暗室出去后,扶祁抬眼,从郁郁青青的青梅树枝叶的缝隙里看,他看到细碎温柔的日光。

微风吹拂,岁月静好。

啊。

扶祁迟钝地想,原来又是一年了。

而这边。

大晟皇城里,秦烨还在气定神闲地等着小皇帝因城防图一事而发怒,他也的确如约等到了,小皇帝勃然大怒后,又沉着声音质问:“现在城防图已经丢失,与其坐以待毙,倒是不如主动出击。摄政王身体正虚弱,倒不如就在摄政王府里休息,朕挑几个将军对北歌发难……”

“绝对不可。”秦衍却闲适淡淡,从容不迫地伸手阻止了,他总是这么一幅胸有成竹的姿态,“贸然发兵一事,轻则落人口舌,重则劳民伤财,无论怎么看都不够稳妥。”

“摄政王说得轻巧。”秦烨稍稍勾唇,“这城防图一丢,预防万一,咱们大晟就得重新布置所有城防计划,甚至于包括种种暗道暗流,没有数年绝对做不了,可知究竟有多麻烦?这时若不主动发兵获取主动权,等北歌真的杀过来,那我们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是瓮中之鳖。”

“可是城防图并未丢失,只是被那女子意外看到过一眼罢了,她就算是想要画下来献给北歌二皇子,也绝非三五日就能完成。”即便被秦烨这般步步紧逼,秦衍也仍旧从容,“更何况,臣已经有万全之策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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