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
扮作小厮模样,还被故意涂抹花了脸的扶子春终于被欣宴带到了醉梨苑外。
“我劝你最好死了勾引男人的心思。”即便确定呈现在面前的这张脸早已不复先前的清丽精致,欣宴仍然不放心,在敲门前还正色眯着眼睛如此提醒道,“在摄政王府里的男人,哪一个都不是你这种心机阴沉的女人能拿捏住的,稍有不防备,你不仅人财两失,很有可能还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护不住。你惹怒了别人惩罚了没关系,但是不能牵连到我。”
“……”
扶子春也挺满意自己现在这张好像在煤炭里滚了一圈,还像是特意用脸拖了地的脸,所以面对欣宴的再三叮嘱,她非但没有感觉被冒犯,反而还喜笑颜开地表示:
“那是自然。”
欣宴明显还有些不信:“你现在是真的死了要勾引三笠的心思是吗?”
“真的。”扶子春看出来了,欣宴就是单纯地不想看着她好过,如果她喜笑颜开或者平静温柔的状态,欣宴就怀疑她在动歪脑筋,而若是她露出黯然神情,欣宴才能勉强满意。所以当下,扶子春无奈耸肩摊手,还伸手做了个假意擦拭眼泪的动作,叹,“我现在顶着这张脸,谁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也有道理。
欣宴这下才终于满意了。
“你现在跟我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等下我进去问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尽量放低存在感。”
“好,我想知道……”
……
两人对完了话后,欣宴颌首表示明白了然后轻轻叩门,开门的是侍女问:“欣宴姑娘找谁?”
“三笠在吗,我有这些事想要问他。”
“我去禀告。”
不多时,扶子春便跟在欣宴身后被领进了醉梨苑——这的确是很难讲的感觉,她以另外一张脸另外的身份得以重新踏足故土,攀附在游廊处的紫藤花,还有满院的梨树,假山水榭角落边甚至也还有她先前无意栽种下的药材。
生活气息很重。
空气里也似乎还回荡着那么一股清苦药香。
尘埃纷飞。
好像她只是短暂出去游玩了一圈,现下终于得以回来,而在醉梨苑里居住的人也都还在这里等着她。
包括三笠啊,玉树啊,霜降啊,翠儿啊……
哎等等。
扶子春没忍住好奇地扯了扯走在前面的欣宴衣袖,“这里是先王妃的住处吧?”
“是啊,怎么了?”
“那先前侍奉先王妃的人还在吗?”
欣宴环顾四周,摇头:“都不在了,很多人都去了别的地方,应该也只有三笠还在。”
是的。
扶子春也发现了这点异常。
东西厢房都是空的。
只有三笠那最为偏僻的房间门前开着。
——其余那些人去哪儿了?
扶子春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因为领路的人已经将欣宴和扶子春领到了门前,屋内,三笠正对着窗前铜镜观赏自己的头发,听到脚步声,连眼神也没瞥地问:“找我有事?”
“我心底有点疑惑想问一下您。”
“什么?”
“王爷最近不理朝政也鲜少出门,究竟是在屋里弄什么东西呀,你知道吗?”
三笠啧了声。因为这时候,他突然从自己的头发里拨弄到了一根白发,难掩心疼却也不得不咬牙将其拔掉,捧着白发的那表情心疼地好像都快哭出来了。
缓了缓,才平静淡漠地哼道:“这种事我可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身后的人单独说。”
从刚进来就始终放慢呼吸,还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扶子春,当即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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