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扶子春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恍惚醒来后,对上旁边脸色阴沉怒气未消的徐与安,生怕惹他生气,就全程乖乖地坐着。
好在徐与安虽然生气,但他的气并不是对着她,还能心平气和地边给她喂药边给她解释来龙去脉。
“夏家军的祭日?”
扶子春快被这苦得要命的药给整孕吐了,却很快就又被徐与安的话给吸引到。
“哦对,好像确实就是这几天了。”
“嗯。”徐与安看扶子春眉心都被这苦药给刺激得紧紧蹙起,伸手拿了杏果脯塞进她嘴里,解释说,“往日这种事情都是摄政王出面的,今年看来是不行了,虽然我也可以处理此事,但是摄政王府里却也不能不出人去。”
扶子春自告奋勇:“那我就替秦衍出席。”
“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成何种模样了是吗?”徐与安一提这个就愤怒,“你身体有多千疮百孔就不提了,现下你还怀着身孕,怎能去那般地方,万一冲撞到你——”
“哥你在胡说什么呢。”扶子春带了点不赞同的语气,“那是埋葬着十万为国为民的英烈陵园,里面更是躺着秦衍的师父夏将军,他们都是英雄,保佑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冲撞到我?我近些时日总是心虚气短,我觉得我就得多去英烈陵园几趟多多祭拜几次才行。”
“你……”徐与安叹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担心现下体虚,实在不宜太过劳累。”
“我只是去祭拜,我又不是要挨个去擦拭陵园的墓碑,不会劳累到的。再说了,就算是要擦拭墓碑,我也不会觉得累的,他们都是功臣,只要我们没曾忘记他们,他们就都还活着,只是化作了世间风雨。”
“……”
徐与安到底是架不住扶子春的祈求,最终也只能同意,但还是提前说明,要扶子春全程都得乖乖跟在自己身边才行。
扶子春自然是笑着应允。
“知道啦。”
……
屋外。
将这一切都听进耳朵里的夏月璃转身离开了,欣宴端着补汤进来时碰到夏月璃刚要行礼,夏月璃伸手阻止,将一串佛珠递给她:
“这是送在佛前开光的佛珠,里浸药物,佩戴在身可保身体康健,邪祟不侵。是我送给你家王妃的。”
欣宴有些犹豫地问:“郡主来都来了,不亲自去送吗?”
“不了。舟车劳顿,我也累了。”
夏月璃离开醉梨苑后,再度回到了先前她曾经居住的春语苑里。春语苑里一切如旧,甚至能看到新擦拭的痕迹,空气里淡淡馨香还未散去,她沉默着独自一人在窗户边坐了很久。
几日后。
又到了每年祭祀夏家军的时日。
扶子春起了大早,整理了相应的东西后要出摄政王府大门前去夏家军陵园,谁知刚出门就碰到了几人故意的挑衅滋事:
“怎么从王府里出来的人是你?该不会是你要代表整个摄政王府去出席夏家军的祭拜吧?”
扶子春冷着脸:“怎么,我不配吗?”
“你当然不配!你不过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女罢了,又跟摄政王非亲非故,说不准摄政王之所以迟迟不醒就是你从中作梗的缘故!凭什么你却能代表整个摄政王府去参加那般肃穆的祭拜?”
这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
扶子春这一时间,都不好发难他们。
正抵腮思虑该如何解释时,却突然听得身后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觉得不配?”
“可是本郡主却觉得这世间只有她配做摄政王妃,也只有她能代替摄政王出席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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