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都在这里了,那马车里面的主人的身份,也已经不言而喻。
扶子春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太后娘娘现在这种时候能找她干嘛。
且,太后娘娘出现拦路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毕竟秦衍才刚进宫。
罢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扶子春虽然身怀六甲,可到底还是太后娘娘身份更为尊贵,所以还是她艰难地起身下了马车,拒绝了旁边想跟她一起上车的流风,只说自己速速就回,然后自己独自踏上了那辆低调马车。
马车里,檀香袅袅。
已近初秋,天气仍然燥热闷重。
马车里却异常凉爽。
“不用行礼了。”太后正在翻阅一本佛经,察觉到动静时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她这般说罢后轻笑了声,“哀家听说王妃这段时间得病休养,本想派人去探望,却一直不得机会,如今看王妃气色还好,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谢太后体谅。”行礼不必了,但扶子春的客套话却还是不能少,“前段时间意外动了胎气,所以一直在摄政王府精心休养。”
“嗯。”太后将佛经合上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才休息一周而已,身体就已经调养得当了吗?”
“现如今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太后没什么感情地应了,随即状若无意地问:“哀家方才观得王妃的马车匆匆,看着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
扶子春摸不透太后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臣妾先前最为喜欢的玉佩丢失了,万幸得贤王府的人送回,所以亏欠了贤王府人情,而恰好听闻贤王莫名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心中惦念着贤王府归还玉佩的人情,就想着不然去还了,所以此番匆匆,是准备去贤王府里的。”
“哦……这样啊。”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依旧云淡风轻,“王妃和摄政王同心同德,贤王对摄政王百般挑衅,王妃先前也曾去过长秋宫求哀家和摄政王联手,共同对付贤王。所以哀家还以为,听说贤王中毒的事情后,王妃应该会跟摄政王一样高兴还来不及呢,却没曾想,王妃竟然这般爱憎分明,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要去给贤王诊病解毒。”
“……”
这话,听着倒是挺真挚诚恳的。
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感觉。
但扶子春就是不受控制地感觉——
很怪。
说不上来的那种怪。
扶子春抿起唇,又想起来先前太后提出的条件——太后说她可以答应和摄政王府合作,却说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贤王一条性命,那么现在看来,扶子春去给贤王治病解毒的事,太后应该听说过会高兴,而并不是这般复杂和试探的感觉啊?
“是,摄政王和贤王毕竟是手足至亲,就算曾经兄弟阋墙,也不至于会眼睁睁看着兄弟被病痛折磨而袖手旁观。”扶子春琢磨不透太后的态度和意见,就还是一咬牙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出解释了。
“哀家原本还以为,摄政王是巴不得要贤王被病痛折磨而死呢,现下看来倒是误会了。只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并非是假的,不趁这种时候对付贤王就罢了竟然还给他治病,啧,真不知道是你们疯了还是哀家疯了。”
扶子春怔了怔,她疑惑地皱起眉,探究惊疑的眼神落向太后。
却只看到太后促狭平静的神色。
半晌。
扶子春终于后知后觉地回神,她隐约好像明白太后的异常是为什么了,但却更加疑惑,犹豫开口:“难道贤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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