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烨要彻底发疯发狂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还透着几分费解疑惑和慵懒散漫。
像是没有看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似的,扶子春惊诧回眸,就看到太后正缓慢地从外踏步而来。
太后。
秦烨怔了怔快速回神,他急忙将自己揽抱在怀里的重伤红袖推开,像是生怕身上的血会吓到太后似的,还又脱去了染血的外衫,将自己的手在被褥上反复擦拭干净了,才强迫自己挂上一点笑容看向太后。
“太后您怎么来了……”
而太后呢?
她果然就像是没曾注意到这满屋的惨痛画面和血腥气息似的,有些无奈地轻叹:“听说贤王近些时日病着,哀家也无聊,就想着过来探望一二——哎?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也在啊,竟然这般巧。”
“……”
“……”
扶子春还在全身颤抖,双腿忍不住地瘫软酸胀。
陡然间受到的刺激太大,她肚子实在是胀痛得太过厉害了,连给太后行礼的力气也没有,甚至觉得连说话喘息都觉得费劲。
秦衍只当扶子春是吓着了,给流风使了眼色,流风上前解释:“回太后,王妃给贤王解毒治病累着了。”
“是吗?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后很快就接受了这般回答,她像是没看到秦烨那陡然不甘怨恨的脸似的,又云淡风轻地道,“贤王还病着,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都快些退下吧,别耽误了王爷休养。”
……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也还是尴尬地退下了。
还将重伤昏迷的红袖给带走了。
而人一旦悉数离开后,太后才像是卸除了那温和从容的表象,在旁边坐下后对上秦烨无奈地轻叹道:“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我……”秦烨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清楚自己不应该跟太后说出实情的,太后这般良善,她会被吓到的。可是犹豫半晌,秦烨却还是咬牙切齿,恨意满腔。
“摄政王给我下毒,摄政王妃故意拖延给我解毒治病的最佳时间。”秦烨恨得目眦尽裂,眼尾赤红,“我恨他们,我必须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但太后却轻轻笑了,挑眉问:“可是你明明看起来气色还好啊,怎么这般生气?难道摄政王妃并没有彻底将你治好吗?”
“是……是已经彻底好了,但是我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秦烨到底是不敢直接对太后说出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
他只能模糊一笔盖过。
“哦~”
“那看来今天是哀家的错了,耽误贤王报仇了。只是摄政王权倾朝野,贤王又能怎么报复他们呢?”太后拉长了尾音,又状若无意地问。
“当然是杀了他们!他们如今折辱我。”
“怎么杀?”太后的眼眸深处已经没有笑意了。
秦烨没曾注意到,他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恨意里无法自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他们再怎么细心躲闪逃避也没有用,我迟早有办法杀了他们报仇雪恨。”
“……”
太后蹙眉,轻啧着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暖玉。
真是冲动啊。
可笑。
她还以为秦烨已经隐忍成习惯了,无论遇到怎样的折辱都能云淡风轻地一笑而过呢。
原来他也是会这般恼怒生气不计后果的啊。
夺妻之恨,他可以一笑而过。
废了命根,他就这般狂怒暴躁不计后果。
——
怎么?
原来她在他心底的地位,竟然这么低。
“怎么这么生气啊?”太后还能有心情笑,“谁给你下的毒,你难道就要杀了谁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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