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心乱如麻的秦衍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如此否定,他抬眼,露出殷红眼尾下的偏执阴郁来。
“本王宁死,都不会同她和离。”
“行啊,你们谁都不说缘由和解决方案,那就继续这样冷战,继续这样分隔两地吧。”徐与安耸肩摊手,一幅无奈神色,“反正我丞相府永远都养得起她。”
而就在徐与安抬脚准备回去的时候,秦衍突然叫住了他。
终于像是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似的,秦衍的声音都还透着喑哑:
“本王之所以彻夜不归,是因为她的欺瞒心里有气,而并非是去寻花问柳,或是花天酒地了。”
“本王昨天去了军营,晚间也宿在军营。”
“军营的人都能作证。”
……
有朝一日竟然能听到秦衍这般低三下四的向他解释,徐与安表示这感觉还挺怪。
但挺爽的。
“你因为她的欺瞒而生气。”他扬眉,继续轻啧:“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欺瞒你?”
秦衍抿起唇,即便觉得这个答案他难以启齿,却还是咬牙道:“因为她觉得本王不值得信任。”
“你为什么不觉得她是不希望你为了她的事而操心分神呢?”
“……”
秦衍稍稍怔住。
原本再度旧事重提而引起的心底酸涩胀痛的情绪,这瞬间就像是被陡然间冰封住了。
他皱起眉。
像是一瞬间没太听清徐与安话里的意思。
“……什么?”
她之所以选择欺瞒他,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因为担心他?
而徐与安却面露悲悯的同情色,轻啧了声,“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王爷在此留宿了,王爷请回。”
“等等……”秦衍有些失态地往前追了几步,“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之所以有些事情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她不想我为了她的事而劳心费神,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我吗?”
“我不知道。”徐与安淡淡道,“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
“等——”
秦衍的话还没说完,丞相府的大门就被人直接从里面关上了。
秦衍吃了个闭门羹。
他呆在原地,僵硬了很久很久。
……
门内,小厮还在犹豫:“丞相,咱们就这么将他关在外面合适吗?他毕竟是摄政王啊。”
“那又怎样?他又不敢硬闯。”
“可是……”
“行了。”徐与安轻啧,“他连硬闯的胆量都没有,你觉得他可能会在朝政上为难我吗?”
倒是也有道理。
“更何况——”徐与安看了看四面墙壁和府中不过十几人的护卫,无声叹了口气,“这一扇大门又不可能真的拦得住他,能拦得住他的只有小姐的房门。”
“……”
守卫怔了怔,又陡然间恍然大悟。
啧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扶子春彻夜没睡,白天又被徐与安拉扯着传授了许多的“驭夫”术,以至于她下午的时候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昏昏沉沉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后半夜。
饥肠辘辘。
她摸了摸小腹,打着哈欠想,饿了。
得弄点吃的。
谧夜静沉,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了,府邸里异常安静,只偶尔能听到几声微弱的蝉鸣。已经入秋的天气多少是带着点凉意的,扶子春原本想直接出门的,犹豫了下还是回去拿了一件披风套上了,忍着有些浮肿酸胀的腿,抬脚推开门。
院中一地月华逶迤流淌如水。
而有人,就站在院中。
身披月色,带着满身寂寥气息。
察觉到声响,那人抬头,露出盛满葳蕤月色的盈盈双眼。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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