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鸷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他几乎被玉树这番话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撸起衣袖,咬牙切齿。
明摆着就是一幅“今天我绝对受不了这种天大的羞辱”的威武架势。
“我刚刚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我在思考。因为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的顾忌也有道理——”
“如果咱们不彻底搞清楚这个冒牌货想借着你姐姐的身体做什么的话,那等到你姐姐真正回来了之后,万一那时候这个冒牌货又再度故态复萌地鸠占鹊巢抢夺走了身体,你姐姐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所以既然要做,那就要斩草除根,那就要彻底断了这个冒牌货的所有念想才行,不然等到春风吹又生,野草就除不尽了。”
顾渊鸷说完后还恶狠狠地冷哼了声。
“年轻人,你年轻气盛又鲁莽无知,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也曾经这么年轻过,但是你不能这么侮辱人——竟然还拿我跟秦衍比较起来了?你也不仔细看看,秦衍他能配跟我相提并论吗?”
还在里面偷听的几人:“……”
扶子春无奈扶额。
秦衍似笑非笑。
三笠憋笑憋得浑身颤抖,被女帝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这么浑身颤抖了——不然船都也要跟着一起颤了。
三笠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
闭嘴。
屏气。
……
随即,却听得外面的玉树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评价道:“的确不配。”
三笠:“……”
救命。
他这下真的要忍不住了啊。
死死掐住大腿肉。
……
顾渊鸷骄傲地冷哼,“算你有眼光。”
玉树很快又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现下无迹海里有盐鱼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不能在夜晚时候逃离,如果白天的话……”
“你竟还决定要逃离?你难道不想跟着我一起留下来,看一看他们到底想做一些什么手脚吗?”
顾渊鸷的这些话成功再次劝动了玉树的心思。
是啊。
他眼下好不容易才打进了他们内部,若是就这般离开了,就算他能顺利的回到朝顾身边,但却也没有办法跟朝顾里应外合啊。
那么他就算回去了也没有用。
更何况——
朝顾似乎也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
短暂的犹豫后,玉树谨慎地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可能不会被那个冒牌货看出端倪呢?”
“你不需要怎样做,你只做自己就好。”顾渊鸷伸了个懒腰,躺在甲板上,观赏着漫天星辰,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别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轻松一点,少年人,毕竟如果你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的话,就算她不想怀疑你,都难呢。”
“……”
做自己?
轻松一点?
玉树似懂非懂。
“可是,我没有办法在这个冒牌货面前做我自己。”
顾渊鸷扬眉说:“那你就别把她当成冒牌货,你就试着把她当成你姐姐来相处就行了。”
“可她不是我姐姐。”
“……”
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难评。
“我能告诉你最好的伪装方法就是自然,如果你不能强迫自己过了心理这一关的话,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技巧可以传授给你了。”顾渊鸷耸肩,又故意使了一出激将法,“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能瞒过那个冒牌货的话,那你就明天白天的时候偷偷离开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无所谓。”
“……”
玉树咬了咬下唇。
虽然之前他还迫不及待的叫嚷着想要逃离,但此时听了顾渊鸷这一番话,他却莫名其妙地想着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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