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一刻,玉树心底那异常诡异的幼稚胜负欲也紧跟着达到了顶峰。
玉树突然就不服起来。
连顾渊鸷都能做得到的这些事情,他这么个年轻人怎么就做不到了?
不服。
不忿。
他偏偏要做到。
不就是虚与委蛇吗?
他能行。
“我可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都可以做到,我演了十几年的戏只为了能在连云寨那种地方活下来,如今不过是在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面前演几天乖弟弟罢了,我怎么可能演不出,又怎么可能演不像。”
玉树眼神深处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亮。
“我不仅要麻痹那个冒牌货的精神,我还要让她主动跟我说出来她究竟是怎么抢占得来这具身体。”
……
旁边的顾渊鸷:“……”
啧。
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
想看看这小兔崽子脑子是不是被那老禽兽给忽悠得缺根筋了。
还是说——这小兔崽子本身也不太聪明,所以才会被朝顾给精神控制住?
唔。
后者有很大的可能性。
毕竟秦衍也都能被忽悠了,而他们两个又都一样的脑子有病——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我可以让那个冒牌货的女人放下警惕,也可以配合你演戏,你怎么还这副出神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顾渊鸷:“……”
在想你究竟还有没有救。
咳。
“我有点担心你的演技,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自信了,我便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我们便这样说好了?”
“好!”
“在你没曾打探到那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的真实目的之前,你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无论她怎么对你,你都要装出一副三好弟弟的模样来,能做到吗?”
玉树信誓旦旦地点头。
眼眸很亮。
……
隔壁的船舫里面的扶子春一行人:“……”
女帝幽幽一啧。
“秦衍之前被朝顾给洗脑催眠精神控制了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吗?”
扶子春想了想:“差不太多,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在自己的脑子里重构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甚至和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观,如果有人以正常人的视角去说服他们,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会完全把外来者当入侵者,他们扭曲魔改过了的三观除非是在在遭受重大变故的时候,否则是绝对不会被轻易撼动的。”
“入侵者,也就是敌人了?”
扶子春点头:“对,这也是我最初颇为头痛的原因,打又不能打,忍又憋心口。”
秦衍注意到扶子春虽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神态轻松带笑,似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豁达模样,可他却还是心底一阵沉闷的钝痛。
他当时真的很愚蠢。
好像在钻牛角尖。
好像一直都无法真正冷静下来屏气凝神认真思索其中关切。
他一直在疯狂。
即便是重遇到她,即便已经发现了很多异常,他却还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的夫人已经彻底抛弃他,不可能再回来了,眼前的人不可能是他夫人,那就只能是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他一直在那样钻牛角尖。
疯狂地钻。
自己头疼欲裂了却还在拼命地钻。
……
“当时的事真的辛苦你了。”秦衍轻轻伸手握住了扶子春的手,“不过现下玉树,应该也是正在跟那时候的我一样倍受煎熬。”
扶子春嘻嘻笑了笑,她知道秦衍为什么说这些话的原因,是在给她台阶下。
因为秦衍知道她心肠软,也生怕扶子春会在这件事情上以为是自己的责任居多,所以更加不可能舍得让玉树受罪。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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