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欲速则不达。
治病更是。
玉树的心结并非是一朝一夕郁结于心的,自然,她便是也不能想着以雷霆之势将其一击铲除。
得缓缓。
缓缓。
……
坐在甲板上已经从悲伤闹过情绪里抽身的玉树,胡乱擦了擦眼睛,继续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洗尿布了。
扶子春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了许久。
玉树。
她的,弟弟。
……
从女帝这里得到了启发之后,接下来的扶子春果然没有在故意刺激玉树了,甚至平常对待玉树的时候,也像是在摄政王府醉梨苑里对待玉树的那样了——
比如。
“饭也吃完了,三欢的尿布你也洗完了,反正现在没有其他事情,你就继续练剑吧。”
玉树身形微顿。
“练剑?”
“对,我这段时间没有跟在你身边,也不清楚你究竟是进步了还是懈怠了,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回到我身边了,那自然还得按照我以前训练你的方式那样,接着训练。所以,你就先在我面前先耍一套剑法吧,我好让三笠帮你过一下眼。”
“……”
练剑。
他的姐姐之前也曾经天天盯着他练剑。
甚至他的剑也是姐姐给他买的。
只是——
他现在,竟然要给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练剑?
有点不服。
但,也没有合适的拒绝理由。
等等……
不就是拒绝的理由吗,他编一个。
“姐姐想看我耍弄剑法,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前几天我被三笠有意打伤了肩膀,现下别说给姐姐耍弄剑法了,我连提剑都很是费劲。”
旁边的三笠立刻插嘴道:“小兔崽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故意打伤你肩膀了?反倒是你,趁着我将醒未醒之际踹了我好几脚,这个仇,我还没来得及找你报呢。”
旁边的顾渊鸷眯起了他的狐狸眼睛,小算盘又来了:“哦——看来你们还有新仇旧恨了,不然你们打一架?不过点到为止,就当是互相喂招了,玉树你觉得怎么样?”
喂招。
打一架。
玉树非常可耻地心动了。
明明,他都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可是秦衍和三笠他们跟在姐姐的身边的时间比他还要长,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被他蒙蔽了双眼,实在是——可恶可恨可憎。
该打。
玉树活动了下手腕,眼眸深处的杀意危险尽现。
如果能借着喂招的借口,能光明正大地将三笠痛扁一顿的话,他当然求之不得。
“我当然可……”
“北歌二王爷,你就不要在其中多管闲事了。我知道你巴不得从中拱火,看着我跟玉树撕打起来,但是你也不仔细想想看,玉树他刚刚都说了,他胳膊受伤了,现下连提剑都费事——跟我打架的话,我赢了他岂不是也胜之不武?”
“……”
玉树:啧。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时之间只顾得上情绪上脑,却忘记了他还掰扯出来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怎么办呢?
如果现在不顺着三立的话,往下说的话,那所有人都将知道他刚刚说自己肩膀受伤,而不想耍弄剑法是借口是谎话了。
到时候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也一定会察觉其中端倪。
啧。
还真的是头疼啊。
而旁边的三笠则趁着众人不备,狠狠地剜了顾渊鸷一眼。
老狐狸,你还真是好算盘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
哼。
不过他三笠也这么多年了,将血滴子和黑市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却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他想置身事外,那别人就别想抓到合理的理由来跟他掰扯。
“所以玉树,打架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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