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
他刚刚一句想以勉为其难的态度欣然应下的话语,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三笠这一出给弄得当即哑口无言。
他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还能说不行?你今天必须得要跟我打架吗?
不行吧。
这样争强好胜的话,那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一定会察觉到端倪,然后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心思,对他也重新警惕戒备起来,甚至还可能会重新将他绑缚住手脚再穿上女裙丢在里面。
“……”
唉。
“巧了,我正好也是这个想法呢,虽然我挺想和三笠哥哥打一架的,但今天确实不是很好的时机,我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得当,只能改天了。”
玉树还温柔乖巧地垂头笑了笑,道歉说:
“前几天我没有认出三笠哥哥来,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情,还请三笠哥哥您不要怪罪我呀。”
三笠:“……”
嘴角抽搐,欲言又止。
罢了。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破漏百出,他也不仔细想想,在摄政王府的时候,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称呼他或者流风一句哥哥过?
不都是三笠流风的叫吗?
现在演戏呢。
倒是乖了。
不过既然王妃都说了,不要过分刺激玉树,那三笠脑子里诸多损人的话语,自然而然地也就不能说出口了。
啧。
“行,那就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再亲手把你打趴下,报你踹我那几脚之仇。”
玉树笑了笑。
眼眸深处满是轻蔑和不屑。
不自量力,竟然还想把他给打趴下?
嗤。
扶子春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之后,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慢条斯理地问:“玉叔,你刚刚说你胳膊有旧伤,那想必是什么活儿都不能再做了吧?”
玉树瞬间警惕起来。
什么意思?
难道是这冒牌货察觉到怪异之处了,不想让他继续给玉树清洗尿布了吗?
“没有的事,我只是一时有一些抬不起肩膀,耍弄剑法或许有些吃力而已,但平常的活我都能做的。”
“意思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动用大力气,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轻松做到,也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对吧?”
“对。”
玉树只能硬着头皮硬下来这件事情,为了防止这个冒牌货真的让他从此远离他姐姐的儿子。
“那行吧,看来你短时间内确实无法练剑了,那就——”
扶子春笑容温和,在玉树迟疑犹豫的眼神下,缓慢补充道:
“练字吧。”
玉树:“……”
啊?
练字。
天知道玉树究竟有多么排斥于读书练字,之前在摄政王府被姐姐强行送进学堂里的时候,他就多次逃课,然后被私塾的父子找上门来,后被姐姐提着耳朵惩罚抄书。
怎么——
怎么现在,姐姐的身体里都已经换了这么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了,这个冒牌货却还是跟他的姐姐一样,耳提面命地要求他读书练字?
他,不想。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不想练字吗?”
当然不行。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练字。
心里这么想想就罢了,面上的玉树却依旧笑意吟吟乖巧听话:“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姐姐对我真好,毕竟我们都分别这么久了,姐竟然都还惦念着我练剑练字的事情。”
“你是我的弟弟,我不惦记你,又能惦记什么呢?”扶子春伸手摸了摸玉树的脑袋,感觉到他瞬间绷紧了心神,她心底长叹,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这话是实话。
却也是愧疚。
如果能更早察觉到这些变故,如果她能跟顾渊鸷对一下书信,聊一下玉树,或许玉树就不会遭此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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