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那这还真挺有意思的哈。
想不到他平常在黑市里“为非作歹”那么多年,却有朝一日还真能被他碰到活生生的“鬼”。
太刺激了。
这种事情他就算是发了毒誓再说给流风听,那家伙都不可能会相信的吧。
世间哪儿有鬼?
——
这儿。
就有啊。
三笠晃了晃脑袋,逼迫自己快速清醒,他眯起眼睛来笑:“所以跟在你身边的,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攒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很认真,“是人。”
“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被称之为是人,死后的,只能被称为躯体或者灵魂。”三笠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那么跟在你身边,我们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的东西,在你的眼里,又到底算是躯体还是灵魂呢?”
攒竹像是没感觉到被冒犯,即便三笠的话里嘲讽意味那般明显,他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坦然:“是她活着时未散的执念。”
“……”
攒竹真的是认真古板。
那时候在甲板上,澹淡气急败坏,甚至都出口成脏了,攒竹都还能依旧保持他的漫不经心波澜不惊。
现在也如是。
三笠这些冷嘲热讽似乎都伤害不了他分毫,因为他自己心中有数,所以自然,也不会被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给影响到。
“……”
啧。
某一种意义上来讲的话,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优点吧。
“它?”三笠感觉自己再暴躁也不过是乱拳打在棉花上,实属浪费自己的精气神,所以他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询问,“这个它,是男是女?”
三笠已经放弃了,形容是个什么东西似乎也不太合适。
“女。”
三笠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后遗落了满地的红梅。
“跟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们两个是一个人。”
三笠皱起眉。
什么?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们两个都并非是完整的个体,而是一个人的灵魂,被意外地割裂成了两部分。”
三笠终于似乎听懂了些。
“那为什么我们几个人能看到刚刚那个穿红衣服的那一部分,却不能看到跟在你身边的那一部分?”
攒竹余光看了眼自己的旁边,稍垂的眼睫遮住了他大半的情绪:“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在我身边这部分的执念里,所以你们看不到她。”
三笠有些疑惑:“我们看不到,难道你能看到她?”
“我能。”攒竹平静冷静,“我跟她有同窗之谊,又相伴多年,我能感觉到她的执念因何而起,所以自然,也没谁能比我更适合来劝她执念消散。”
哦哟?
三笠下意识地和旁边的玉树对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同窗之谊,相伴多年。
嘶。
这关系——似乎不一般啊。
“所以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如果攒竹口中的这个人就是顾渊鸷他兄长的阴桃花的话,那——
没道理。
她都跟攒竹这么个情谊了,怎么还去找别人?
“同窗之谊。”
三笠扬眉再问:“具体,是同窗还是同床?”
闻言,攒竹眼眸里的情绪稍微冷了一些,似乎是觉得有被三笠的话给冒犯到了。
他再开口时,声音很冷:“再这般冒犯她,就不要怪我对你动手了。毕竟女帝也只命令我保护扶子春,没有命令我一定要留住你们这些不相干人等的命。”
三笠讪讪地笑笑,举手做投降状。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何必这般动气呢?”
“她虽然死了,但我还没死。”攒竹声音很冷,“所以最起码的尊重,你必须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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