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鸷勉强稳定了情绪,揉了揉太阳穴,又补充说:“他们似乎还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看到我兄长在安慰她,但是我听不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约定,然后最终就在他们携手准备共同离开梅林的时候,变故陡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渊鸷异常烦躁地顶了顶腮。
三笠替他把话补充完整了:“就在他们要携手离开的时候,起死回生的术法堪堪既成,北歌国主的灵魂被看不到的力道绑缚住,被抽离了梅林。”
扶子春低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她一时间又觉得头疼。
“他们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约定,你们都没有听清楚是吗?”
“嗯。”
“但是总能感觉得到他们的神态变化和相处氛围吧?”扶子春这么问,“你们觉得他们之间相处的时候,彼此对彼此都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神态变化,相处氛围。
顾渊鸷沉默。
三笠则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两人的神态都是很轻松的,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都得以轻飘飘地落地,相处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很融洽和谐,甚至感觉……一见如故,一见钟情。”
“不可能……”
“胡说八道。”顾渊鸷不可能的话刚刚说出来,旁边的攒竹就像是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咬牙说:“难道只因为他是顾长殷的阴桃花,你们就能先入为主地,用这般眼神去看待她和他的感情吗?”
扶子春短暂沉默了数息。
玉树悄悄凑过来问她:“姐姐,顾长殷难道就是顾渊鸷他兄长的名字吗?”
扶子春摇摇头。
她不知道呀。
平常见面的时候都有尊称,就算和顾渊鸷平常交流的时候,他也是一口一个我兄长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询问其名字的时候。
秦衍则沉默地颌了下首。
哦。
玉树啧啧唏嘘:“那北歌老国主还真是偏心得很,给顾渊鸷起了个这么不详寓意的名字,却给顾渊鸷兄长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玉树这些话刚说完,扶子春就轻轻地呵斥了他一声:“别这么说。”
因为扶子春知道秦衍名字的来由。
自然也是不怎么好的寓意。
若是比起偏心来,秦衍的父亲也是偏心得离谱。
顾渊鸷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来,质问攒竹:“你怎么会知道我兄长的名字?”
“他毕竟是北歌的新任国主,倘若我对他连最基础的一知半解都没有,那你才应该感觉奇怪吧。”
“……”
也有道理。
长瀛只是想避世,并不是要真的全部不入世。
“那你刚才的意思,难道是觉得我在污蔑她吗?”顾渊鸷很快就又去抓了其他的问题重点,“可倘若她跟我兄长真的清清白白,她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我兄长的阴桃花,还几次三番差点被她索了性命,且现在都还因为她而畏惧黑暗不敢入眠?”
顾渊鸷越说越是气恼愤恨:“你觉得她良善无辜,但是我兄长又何罪之有?难道只因为善良不忍地给她搭了一件衣服,就活该被她这般纠缠,以至于这般影响至深吗?”
攒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晦暗,“总之我比你们谁都要了解蝶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可能对感情如此儿戏,也不可能会对谁人一见倾心,甚至不惜要用害死他来陪伴自己的地步。”
虽然脸色不佳,但攒竹分毫不让。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扪心自问,有没有对蝶魄做了什么许诺,最终却又辜负了她,才会引来她这般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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