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做接神者的话，如果你还将我那三个命令放在心上的话，那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我的话奉为真理，绝不违逆。”

大祭司气定神闲，甚至说罢了还理直气壮地示意扶子春说：“我的茶有些冷了，你去帮我换一壶新的来。”

扶子春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

行。

原来就是想方设法折腾她来着的。

他应该本意也没有想着要真的收她做徒弟，只是觉得拿个胡萝卜吊在她面前，就可以吸引她来，然后肆无忌地剥削她了吧。

“……”

无耻！

哼！

扶子春在心底骂骂咧咧。

似乎有所察觉，大祭司稍微扬眉看了她一眼：“当然，我不勉强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现在转身就走——”

扶子春却眨眼就挂上了谄媚殷勤的笑容，嘿嘿地解释说：“大祭司，您看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我对您那真是万分的敬仰和崇拜，别说给您泡茶了，就算是现在让我给您我背揉肩，我都心甘情愿的呀。”

“真的？”大祭司的眼神里写满了好奇和探究。

“真的。”扶子春就差举手发誓了。

大祭司颌首，仰首表示说：“那你快去泡茶吧，等泡完茶回来再给我捶背揉肩。”

扶子春：“……”

在心底给了自己一嘴巴。

瞧她这张嘴啊。

扶子春并不太擅长于泡茶，她也很少喝茶，所以即便书房里有热水和近乎琳琅满目的茶叶，她一时间却也犯了难，而外面的大祭司却已经扬声开始催促了。

“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扶子春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没动作了，随便抓了一把茶叶丢进茶壶里，然后将沸水倒进去，随即就小心翼翼地将其端了出去。

“茶水很烫，怕是需要等一等，你先来给我捶背揉肩吧。”大祭司简单翻阅着手里的书，又给扶子春下了第二个要求。

“……”

行吧。

扶子春按摩推拿的力道是有的，只是——她指腹虎口用力，近乎是以指代针，一样猛按穴位，果然很快就听到大祭司的闷哼声：

“你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

“力气很大吗？”扶子春装无辜，“我觉得我已经很收敛力道了呀，是大祭司您身体不好，不吃力吧。”

大祭司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精，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扶子春眼眸深处狡黠的笑意。

他顶腮。

轻啧着让下一个应聘的人上前来，“你别按了，就轻轻地敲一敲就好。”

“好吧。”

很快就又来了新的人。

大祭司明知故问地问他：“你毛遂自荐，是想来此应聘下一个护法是吗？”

“是。”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和其他的护法站在了对立面，你是会选择你的伙伴还是会听从女帝或者我的指令，对他们下手？”

男人沉默了数息：“我会效忠于女帝和大祭司。”

大祭司扬眉：“无论什么事情？”

“无论什么事情。”

大祭司再问：“无论什么时候？”

“无论什么时候。”

然后大祭司就随便地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扶子春听着觉得有意思，她小声地询问：“大祭司为什么要拒绝他？难道是因为觉得他这般按部就班地遵从指令，也太过冷血残忍了，罔顾兄弟同窗情谊？”

“没有，只是他的眼睛透露出的情绪不真诚。”

眼睛。

情绪。

不真诚。

扶子春觉得有意思，因为她刚刚根本没看出来这点。

可是紧接着，大祭司又问了接下来的人几个刚刚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次，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酌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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