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卑鄙还是高尚，都轮不到你等竖子在此妄加置评——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准信，你到底，赌还是不赌？”

古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像是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他很开心。

扶子春近乎头疼欲裂，开启疯狂脑部风暴——该怎么做，到底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度过这难关？

而古老的声音却没有给扶子春太多可以迟疑犹豫的时间，他轻啧着，却已经开始讲述这场游戏的规则了：

“半月为期。”

“朝顾的任务依旧，只要他能顺利地杀掉你儿子，就能继承我的衣钵，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而与此同时，你这么个跟我对抗到底冥顽不灵的东西，我也会给你对应的惩罚。但是如果你能顺利地从人群里把朝顾给揪出来，我就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你，并且和这个世界就此隔绝。”

扶子春问：“那如果我揪出来了朝顾的灵魂，他又跑到别人的身体里了，那可怎么办？”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他只能进入到一个人的灵魂里，一经选择无法更改。”

古老的声音这次倒是斩钉截铁。

他又说：“不过即便这样，朝顾的灵魂却可以穿进你们任何人的身体里面，并且完美继承那副身体的所有记忆，这也就是代表着，到时候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再可信。人心隔肚皮，我倒是也在好奇，你究竟能不能通过肉体，看透别人的灵魂和善恶。”

“我言尽于此，那么现在，你就可以回到云宫，去找那个冒牌货了。”

……

有风吹，扶子春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推。

“别……”

“我还有问题，我还有……”

……

脑袋一沉，扶子春就晕了。

好像做了一场混沌大梦，唇上突然传来几分温润，扶子春失声叫着：

“别——”

“夫人？”

“子春！”

“王妃！”

“姐姐！”

刹那间，有许多道声音一起钻进了扶子春的耳朵。

她近乎茫然地抬眼，就被好几个人凑过来查看端倪。

凑近的几颗人头，差点没把她吓得又两眼一抹黑。

“我去……”

扶子春还没完全清醒，本能地将这几颗脑袋都重重推开。

“离我远点！”

“夫人？”

还是秦衍最先看出来她状态不对，匆忙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而其余几人也都在秦衍的眼神威胁下，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秦衍也有这种感觉，扶子春刚醒时，眼睛里的警惕性和攻击性不似作伪，他也恰时地后撤了些许距离，轻声说：“她可能是刚醒，累了，也可能是被海底的什么东西给吓到了，总之醒了就好，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嘶……”顾渊鸷眯着眼看了半晌也没看出究竟，又看扶子春捂住脑袋，一幅魂不守舍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样子，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罢了。

“那你就好好照顾照顾子春，记得跟她说月羽已经没有事情了，只是还在昏睡。”

“嗯。”

门关上了，屋内就只剩下了扶子春和秦衍两人。

扶子春还捂着脑袋。

月羽。

哦对了，她顺着扶桑神树往下爬，去到了一个地方，还碰到了南宫……

记忆纷杳而至。

扶子春在这一瞬间，都有些不确定，到底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还是确有其事。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防护服破损，你逃生到海面都难，又怎会突然就回到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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