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重新再见一眼你的娘亲吗？”

古老的声音突然幽幽地这般道：

“现在我就给你二选一的机会——你是选择见一见你的娘亲，还是选择知道如何救你儿子的办法？”

扶子春一时间语塞当场。

哈？

这么个二选一？

一边是娘亲，一边是儿子。

这个天道的心思还真的能堪称是卑劣到家了。

扶子春恨得牙痒痒，可是一时间却还真的异常纠结。

要选什么呢？

她其实心里是相信这世间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死而复生的办法的，所以听到朝顾那般信誓旦旦的时候，她只觉得荒诞滑稽。

但现在，也正因为她知道没办法可以重新让她娘亲活过来，她才真的陷入了浓浓的纠结之中。

如果选择娘亲的话，救三欢的方法她还可以另外去找。

可如果选择三欢的话，那么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再次见到她的娘亲了。

毕竟——

她真的已经很长时间没能看到云宫里有蝴蝶飞舞了。

短暂的犹豫后，扶子春却突然冷笑着扯开嘴角问：“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选择谁？”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你的儿子。”古老的声音给出的回答可以说，几乎是完全毫不犹豫的，“毕竟你之所以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救你的儿子吗？你骨子里可能的确想念你的娘亲，但是现实来说却是你对她并没有过多的感情基础，甚至就算没有她，你当下的生活却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你的儿子却不一样。因为你的儿子天生没有灵魂的事情，你对他很是亏欠自责，你想方设法地想要弥补他，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你怎么可能不牢牢抓住呢？”

古老的声音毫不犹豫，甚至该透露着几分冰冷的嘲讽。

“更何况你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你成功地见到了你娘亲，你娘亲也成功地告诉了你当初她如何救了你的办法，但放在你的身上，却也不见得能使用。并且你见了你娘亲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你又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办法。所以就算你们匆匆见了一面，最终不却还是要分别的吗？”

“……”

说的很有道理。

甚至让扶子春都有些动摇了。

但——

“如果我真的将一切的利弊都理出来，仔细的权衡过，我可能的确会选择想要知道如何找回三欢灵魂的办法。但是，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讲过了，我很自私自利的，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些选择可能会带给我的好处，而是我心底是否会因此而感觉舒坦。”

“现在——我感觉只有选择了我娘亲，我才会感觉很舒坦很幸福。”

“所以你错了。”

……

古老的声音短暂地沉默了会。

须臾。

一声带着些许轻嗤的笑。

“啧。”

他这么说到：“怪不得世人都说人心莫测，原来即便是我，却也无法每次都能完全地读懂人心。”

“我想见我娘亲，你可以让我再见她一面的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去问我娘亲如何能找回别人灵魂的办法，我只是想要见她，我……我很想她。”

许是听到了姨姨口中的爱是常觉亏欠，许是知道了朝顾和朝顾母亲的故事，她现在也异常地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哪怕只是见一面。

她也会觉得幸福温馨。

哪怕……

只是见一见，也能算是告别。

古老的声音倒像是被扶子春突如其来的凝重小心的情绪，而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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