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渊鸷的这些话到底还是进了秦衍的心里。
他不得不开始认真地回想这两天之间,扶子春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
……
不对劲。
真的很不对劲,她在刚刚得以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恨不得竖起来尖刺——甚至于无差别攻击,看向他,看向女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充满了警惕和戒备的探究。
就好像她不认识了他们似的。
就好像在她眼里,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其他人似的。
很怪。
秦衍最开始也觉得,或许真的就如扶子春所说的那样,她只是做了一场太过于真实的噩梦了,以至于醒来后都很长时间没能完全清醒,可是这都过去了两三天了,她却还是这么的小心翼翼。
这很不正常。
很怪。
秦衍也没有兴趣再去吃饭了,他原本是想着要信任扶子春,要给扶子春充分的时间消化噩梦的,但现在看来,他却必须得去找扶子春说明前因后果了,去搞清楚在扶子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行。
不然他终究是不可能真的能放下心的了。
……
推门而入的时候,秦衍放轻了脚步,而没有叩门。
结果刚要往里面走,就听到扶子春似乎是在跟谁说话的声音——
“你在里面吗,如果你现在还在这里的话,就给我知会一声。”
“你动一动叶子,或者晃晃身体也行。”
“真的完全听不到我说话吗?”
“你不在吗?”
“哥?”
……
秦衍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停住。
他听到了,扶子春现在应该是在跟花盆里的银杏树说话,她在叫扶祁。
只是这么听着,怎么却感觉扶祁好像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呢?
扶祁,不在银杏树里了吗?
不应该啊。
扶子春现在都还在这里呢,扶祁没道理会舍得不现身不给回应的啊。
“唉。”
一直说了半天却也能没得到任何回应的扶子春长吁短叹着,又带了点自嘲意味地扯了扯嘴角。
“我早就该知道的,南宫都已经彻底消灭于天地之间了,而你是借助南宫的力量而活的,现在肯定也不能轻而易举再附身在银杏树身上,不能再如往常那样,跟我正常的对话交流了。”
“我早就该知道了的,却还是不死心,非想着要问一问你。”
“哥。”
“如果你不在这里了的话,你还会在哪里呢?”
……
秦衍微不可察地皱起眉来。
扶祁不在这里?
南宫已经彻底消灭于天地之间?
什么意思?
难道扶子春去到了归墟之境扶桑神树后,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后来扶子春说自己忘记了,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忘记,只是刻意地隐瞒了没有再度提及吗?
秦衍还想再听,屋里的扶子春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了似的,急忙几声呵斥:“是谁在外面偷听!”
嗯?
秦衍有些疑惑,下意识地环顾四野。
他明明隐瞒的很好,甚至于刚刚连呼吸都尽可能地放轻了,扶子春最开始甚至都没能听到开门声,又怎么可能突然就能准确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但是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秦衍也没有再度继续藏着掖着,他无奈地走出来,将补汤端给了扶子春说:
“虽然知道你吃过饭了,但是补汤这东西还是要喝的。”
“……”
在外面偷听的人是,秦衍?
扶子春的眼神惊疑不定地在秦衍身上来回游移。
他会是朝顾吗?
数息。
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的扶子春,才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睛小心地询问秦衍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秦衍模棱两可,反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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