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就是上道,第二天一早,好几辆马车装着皇上的各种赏赐,缓缓的驶进了贤王府。
安如海站在一排的箱子前那叫一个满脸的怨念。
“我跪了一晚上,皇上就赏了个‘滚’字。”
而贤王进殿才不到一刻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皇上还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正在登记造册的林公公:“……”
他们王爷的确在皇上面前地位特殊,连曾经的皇后都不能比。
换个下人这会儿定是得意得鼻孔朝天,可林公公不是那喜仗着主子得势就嚣张的人,因为前主皇后娘娘的淡薄,他的处事早已养成了以低调为主。
于是,便假装没有听到安如海这话的继续执笔登记。
这些是皇上赏赐于祈宝儿的,是属于祈宝儿的私产,并不记入公中,而是收于祈宝儿的私库中,因此是由打理着主院的林公公来负责。
说到这公中和私产,安如海昨儿‘留守’在京兆府中时正好审理了件这类案件。
今儿是休息日,一早就来贤王府的可仅安如海一个,钱、郝、刘、齐这四侍郎都带了另一伴来贤王府蹭饭,哦,不对,齐侍郎暂时还算单身,只是有个她自己口中对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是个国民都拒绝不了吃瓜,按说按着正常应该至少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面上友好往来的四侍郎,因为京中的各个瓜,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是瞅着几无隔阂。
连‘新来’的安如海,也因着瓜能迅速的加入他们。
“什么?外面传的婆家抢儿媳嫁妆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传出惊呼声的是齐侍郎,她以前不常在京中,就是在京中也基本是待在麟卫营里,对外界这些于其它人来说压根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对她来说都常常是能震动到三观的奇谈。
坐在她身侧的一男子长相俊秀,一副文弱书生样儿,此刻满心满眼尽是齐侍郎本齐;对于她这大惊小怪的反应一点没有嫌弃不说,还尽是‘我家齐齐真可爱’的满目痴迷。
客堂内的其它人全被他这副痴一汉的模样给麻得全身起毛,不过其它几人见多了倒至少还能无视的保持住脸上的神色,安如海是第一次见,好家伙,差点没跳起来拿人。
那德性,和他抓过的那些看到好看女子就走不动道的变一态男子几乎没啥两样。
好在他及时的反应过来周围坐的都是兵部的侍郎,被痴的那位也正是兵部的侍郎,这才生生忍下了正义之手。
也学得其它人该喝茶的喝茶,该嗑瓜子的嗑瓜子,尽量忽视那丫的存在。
“叶三夫人以死相逼,不是做样子的装死,叶三夫人估计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是真明了死志的想一死了知。”
韩王世子被抓的事儿暂时上面意味不明,他们可不敢将此事公开,因此,昨儿这件原本应是不大的案子,便在京兆府众人无意间的‘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操作下,闹得是满京城人尽皆知。
也是叶家倒霉,非要在这时间撞上来。
不过,若是你行身正,又有何惧?
这个叶家还是熟人,正是郑相庶弟之妻的娘家,阳昭候府叶家。
叶家三老爷是庶出,自小就不得叶候爷和主母的喜爱,小时被忽视被养歪,十几岁时那在京中的名声啊,比‘混子’刘泽还不如。
刘泽背后可是有大司马在,大家不喜面上也不敢表面出来,而且刘泽混也就是做事混不吝,本身从没做什么坏事恶事;叶三这种没人管没人爱,还生活中处处没一点能拿来说的,真真可以说是人嫌狗厌。
名声不好,又没长辈给张罗,叶三的婚事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
万幸,上苍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终是令叶三老爷恍然醒悟。
这事儿事关大贤王,安如海等人不敢拿出来评说,只对刘侍郎含糊的一语带过。
不过刘侍郎身边有个痴一汉嘛,后来倒是被她知道了真相:原来是有次叶三喝醉了酒,回府时正巧碰到出来溜弯的大贤王,这货酒精上头的竟然敢冲过去去调一戏大贤王。
这还能得好?
当即便被大贤王身边的人丢护城河去泡了足足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中叶三经历了啥无外人知晓,只知从这之后,叶三便痛改前非,堂堂候爷之子,从做挑货郞开始,用了四年时间,硬是给他挣出了不小的身家。
钱夫人瘪了瘪嘴一脸鄙视道:“叶家人做事不地道,在叶三‘得罪’了大贤王后,人还发着高烧呢,就把人给赶出了家门。”
那时叶三的母族那边倒是没冷血的不管他,可问题是,叶三的母族那边自个日子也不好过,给叶三当时请医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叶三可真真是命硬,靠着他舅舅上山采的药,竟是真将病给治好了。
郝夫人柔声附和,“好在叶三自个争气,将日子给过了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在场除了齐侍郎外,众人都明白。
叶三现在的夫人是母族那边一个亲戚家的女儿,同样也只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两人是共犯难一路过来,叶三这人曾经的混似乎是将这辈子的混都给混了出去,对妻子倒是极为敬重,哪怕后来金银造身,他也从未纳过妾养过通房。
商户被人所轻视,可叶三夫人却是一直被不少的权贵之妻所羡慕着。
只是,叶三这人过于孝顺,只能用这个词了。
在他行商起来后,经叶候爷几度派人去请,后来还歇夫人亲自前往后,他带着夫人回了昭阳候府。
府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内里的日子过得真正是啥样,众人只知,有一阵没见叶三夫人,再见她总是要比上一次更显憔悴。
安如海喝了口茶啧啧道:“叶三倒也不是真傻,他将所有的固产都记在其夫人名下,所得银财也都归其夫人在打理,就是叶三夫人自个没能守住。”
这话,顿时遭到在场俩已婚女子的白眼。
郝夫人性子柔,在众送了个白眼于她来说已经是破了天荒;钱夫人可不同,她性子爽利,俗称憨,心中有啥不服从来不会憋着,顿时便冲着安如海一阵的突突。
“这哪是说守就能守得住的?你们这些男一人哪知我们在后宅的苦,婆母一句话,你敢不听吗?多的是法子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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