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别丢下我(1 / 1)

夜明寒恭敬地行跪拜礼:“谢父皇赏赐,儿臣走后,父皇亦要保重龙体,勿过度操劳。”

皇帝拍他肩膀:“好好表现,早日得胜归来。”

夜明寒厚颜无耻地道:“只要一想到父皇在宫中等儿臣凯旋,儿臣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哪怕北征路上遍体鳞伤,哪怕战死在沙场,儿臣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先别说这种丧气话。”皇帝不悦地皱眉,眼底满是期盼地道:“朕将十万精兵交给你,便是看重了你的能力,前有花木兰以女子之身替父从军,今有吾儿代朕率兵出征,此次北上伐贼,只许胜利,不可言败,朕还等着你娶妻生子呢。”

夜明寒道:“儿臣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身为父皇器重的儿子,自不会输了男子的名头,定不会叫父皇失望,等儿臣打个漂亮胜仗归来,娶妻生子给父皇看。”

“好!”皇帝开怀大笑,已能想象那一幕画面的到来,眼底满是期盼之色。

锐利视线扫过四子身后最前排的心腹大臣,沉声又道:“此次随老四出征的,都是朕的心腹,此行艰险,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朕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凯旋,回京与族人亲朋欢聚。”

大臣异口同声:“陛下亦要保重好龙体啊,只要能为国分忧,臣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皇帝欣慰地点头,询问大司农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乘坐御驾亲自送大军出京城。

大司农点头应是,他已提前数日给将士们准备好了出征需要的东西,以防准备不充分,导致路上出现事故。

可就在这时,天色骤暗,原本晴朗了好些日子的京城上空,竟然有黑压压的乌云从远处聚拢过来。

不一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如豆子似的落了下来。

“他娘的,还未上路,就下起暴雨来了,可不是个好征兆啊......”

“下这么大的雨,路不好走,不如改日出征,哎呦,你踢我干嘛......”

“哎,后面的挤什么挤,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丫的......”

整装待发的十万大军被淋成了落汤鸡,顿时凌乱成了一团,吵闹声不断,一下子就焉了大半。

可随夜明寒从大漠而来的一千赤焰军,却依旧不动如山,如一尊尊雕塑,整整齐齐,安静如鸡。

高高坐在御驾上的皇帝,瞧着远处四子的赤焰军纹丝不动,而自己的十万精兵却越发吵闹甚至打了起来,一时间也是于风雨中凌乱了。

四子私下培养的赤焰军不但战力强悍能够吊打匈奴大军,纪律亦是严明,远远超出了自己手下的这些精兵。

不但皇帝震惊,在场数名西凉大将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们手下的精兵作战能力虽强,可纪律性却是稀巴烂,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两次大大小小的内乱,令他们头痛得紧。

由他们训练出来的这些精兵,和夜明寒手下的杂牌赤焰军一对比,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李将军不服输地哼道:“赤焰军毕竟才一千人,自然整齐不凌乱了,杂牌军怎能和咱们的十万精兵比呢?不信的话,咱府上的奴才训练个两三天,也能做到风雨中笔挺站立,甚至比赤焰军站得还更好呢!”

钦天监提前观测了天象,一切迹象表明了出征这日,会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结果在誓师仪式结束后,大军准备启程时,突现乌云,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出师不利。

可誓师仪式都已走完,军誓也喊了,伐贼文书都已上表列祖列宗,也已昭告天下即刻出征北伐,临时修改行程也不可能了,除非收兵不打了。

一时间,在场的君主大臣全都面色凝重了起来。

太后坐在慈宁宫里头,瞧着窗外豆大的雨点如急流般不停的落,眉头紧锁,揪心不已,手里攥着佛珠在拨弄,虔诚地为十万将士祈福:“菩萨保佑,神灵保佑,请一定要保佑我西凉的将士平安凯旋......”

夜明寒面无波澜起伏,一身戎装骑在骁勇黑马背上,穿梭在雨幕中,指挥赤焰军,将东倒西歪吵闹不堪的十万大军拨乱反正。

两刻钟时间不到,大雨中凌乱不成样子的十万大军又恢复了开始的冷静。

皇帝站上城墙定睛一看,是四子的那一千赤焰军在前头,带领着十万大军迅速镇定了下来。

很快,犹如一盘散沙的大部队有了主心骨,在稳如泰山的赤焰军带领下,于瓢泼大雨中整齐迈出。

夜明寒祭拜了军旗,向皇帝辞行,率军北征。

冷风阵阵,枯叶凋零,尘烟滚滚,马蹄声声,军歌不断......

不出夜时修所料,夜明寒担心陶幺幺的肚子出事,并未和嘈杂的大部队一同行进,而是在大部队后面单独乘坐马车,且隔着一段较远的距离。

毕竟,十万大军行进在路上,所发出来的动静太大,挨得近了能感觉到地动山摇,对孕妇肚里的胎儿不利。

且陶幺幺肚里胎儿本就不稳,滑胎的风险很大,夜明寒这个新手父亲不敢掉以轻心,得仔细呵护着她的肚子才行。

陶幺幺所乘坐的马车,较普通马车宽敞一些,里面不但有小桌子,还铺着可供躺卧的床位,垫着厚厚的棉被以及舒适的狐裘。

马车前后左右,都有高手把守着,暗中更有好几波暗卫警戒着。

百余双眼睛盯紧了,确保一只老鼠都不能钻过来。

此时此刻,马车缓缓的行进着,陶幺幺无力地躺在柔软狐裘上,掀开帘子好奇地向外张望,询问车夫:“照这个速度,多久能到大漠啊?”

车夫回答:“总行程有三千三百里,千人军队最快日行一百五十里,万人军队最快日行一百二十里,十万大军最多只能日行九十里,加上军火物资众多,还有碰上天灾人祸需要修整等因素,最快也需一月半,也就是四十五日,方能到达目的地。”

车夫话音刚落,一道高大伟岸的金色身影闪进了马车里,将陶幺幺抱在了怀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赤金铠甲的夜明寒。

夜明寒已不是第一次往返大漠和京城了,对这条路线很是熟悉,眸光温柔地瞅着怀中之人,道:“本王已派探子前去开辟捷径,确定没有问题,便率大军行进,不是必须走城镇路线,中途从陆路改为水路,再从水路改为陆路,预估一个月能到大漠。”

陶幺幺被他强势箍着,感觉不适,挣扎着掐他手背:“穿着铠甲,还来抱我,是嫌你身体不够硬,撞得我不够痛吗?”

“不是喜欢硬的,喜欢本王撞你吗?”

夜明寒听了她那冷言冷语,非但不生气,还依言松开了她,厚颜无耻地逗她玩儿。

“喜欢,你也撞不到,你眼里只有夜轻云和夜时修,天天问我有关那两个男人的事,哪里还有我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

陶幺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装作幽怨地道。

最近她闲得无事,日日撩拨勾引他折磨他,他都不动如山,禁欲隐忍着,生怕她肚里孩子因此出事。

夜明寒褪去身上碍事的赤金铠甲,理所当然地道:“那不是因为你水性杨花,侍奉过三个男人,和他们两都有过一腿,不干不净,本王需确定一下你......”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将她怀有身孕一事吐露出来,而是转口道:“本王要确定,你可是身在本王这里,心却在他们那里,确定你的真爱究竟是谁,若确定了,本王就挖了你的心,送给他们去吃,你以为呢?”

陶幺幺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嗤笑:“其实你是想说,要确定我肚里孩子是谁的,对不对?”

他脱了铠甲,再次将她抱进怀里,用力捏她琼鼻:“说了,你不可能怀上本王的孩子,怎么还在这做白日梦?”

“唔......”她小鼻子被他捏住,喘不过气,且不知为何,突然间感到肚子有些阵痛,撅起黛眉,不适地闷哼。

夜明寒见她脸色不对,紧张地问:“怎么了?不舒服?鼻子?还是哪里?”

“肚子......”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小腹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拳,痛得她扭曲了小脸。

夜明寒忽而感到大腿上有湿润感,结合她异常的反应,脸色当即又是一变,颤抖着伸手去触摸,手掌殷红一片。

“怎么回事?怎会这样?快,快躺着......”夜明寒瞅着手上鲜血,呼吸骤沉,手忙脚乱地将她轻放在狐裘上,朝马车外吼道:“快叫随行的大夫来,她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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