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牧霆,该怎么办?(1 / 2)

幸而——

“世叔……”尾音轻颤的嗓音轻薄沙哑。

哥儿侧着趴伏在床榻上,一只手艰难半撑起身子,乌黑柔顺如瀑布的一头青丝凌乱垂落披散在肩头,铺陈于淡绿锦被上,额发湿透,腮边黏着几缕湿透的发丝,墨黑青丝衬着红唇,更使姝丽面容张扬到极致。

他转过头来,勉强支起肩膀望向走进来的伟岸男人。

可怜楚楚,又勾人心魄。

撞见这一幕,裘牧霆脚步钉在原地,眸底层层猩红,双拳紧握,喉结滚动。

那些担心早已撤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燥热。

“……瑞宁。”声音沙哑低沉无比,胸中像含着一团火,吐息都是灼热的。

他极力克制,伟岸身躯绷紧得像千年玄铁打造成的被拉满的弓,后槽牙紧紧咬合。

满屋的香味,属于哥儿的馨香。

这是瑞宁的闺房。

裘牧霆额头覆满豆大汗珠,眼角血红下颌紧绷,用了此生最大的克制力,方能令自己在躁狂中勉强维持神智一丝。

瑞宁是中了催情散才会如此姿态,并非出于本意,他绝不能在此时做出伤害瑞宁之事。

他若要瑞宁,便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瑞宁过门,待到洞房花烛夜,方可。而非无媒无聘,草草苟合,令瑞宁委屈,世人又将如何看待瑞宁?

且以瑞宁如今的虚弱身子,若与他欢好,定是承受不住。

林瑞宁已经在哭。

实在太难受。

“世叔……”他躺在床榻之上,身子擦蹭着锦被。

他不知怎么办才好?

只能楚楚可怜看向站在屏风旁的男人,桃花目水盈盈含泪。

裘牧霆头晕目眩,俊犷深邃面庞上的热汗并不比林瑞宁的少。一双矜贵幽深丹凤眼紧锁哥儿双眸,脚步几分凌乱走过去,坐在床沿。

方坐下,哥儿便扑了过来,将滚烫妍丽面颊埋在他腿上,纤弱瘦薄的脊背颤抖着,双臂紧搂他腰身。

林瑞宁已经脑子昏昏沉沉,单知道抱着人也说不出什么话,只低低的哽咽哭泣,猫儿一样可脸。

裘牧霆浑身紧绷,方拆了缝线的右手伤口本就还未愈合,此刻因握力过大,直接开裂,滴答流血。

他移开视线滚动着喉结,拉过锦被将哥儿紧紧包裹其中,严严实实,只露出红得惊人的滚烫脸庞。

林瑞宁难过得紧,骤然被裹住,当然不肯,下意识手脚挣扎起来。

裘牧霆将他打横抱住,声音绷紧哑涩不堪,“……瑞宁莫怕,我带你去见神医,他已在赶来的路上。”

“瑞宁好难受……”小哥儿身子虚弱清瘦,力气小得可怜,挣扎不开,只得委屈又难过的哭了出来。

裘牧霆深吸一口气,抱着他站起身来,正要向外走,却听哥儿哭着哀道,“怀舟,裘牧霆,我难受……”

林瑞宁隔着薄薄锦被,扯住他的衣襟,仰头望着男人,勉强恢复一分清明,含泪哭诉,“裘牧霆,我难受。”

“我知。”裘牧霆眉骨染着热汗,凌厉深邃双目赤红,徐徐低头,在哥儿眉心怜惜印下一吻。

“我比瑞宁,更煎熬百倍。”

其余话语,虽未出口,但林瑞宁看着他身躯紧绷苦苦克制的模样,却忽而心领神会。

裘牧霆不愿趁人之危,更不会这样仓促而无名无分的要了他。

他待自己,是万分怜惜而珍重的。

意识到这点,林瑞宁抓紧他衣襟,怦然心动。

因药效起的那团火,不仅烧着他的身,更好似直接烧进了他的心,火热滚烫,灼灼跳动。

林瑞宁将脸颊依偎进他胸膛,咬紧嘴唇,安静安分许多。

既裘牧霆有这份心意,那他定也珍重待之。待到洞房花烛夜,二人再共赴巫山云雨,该是更曼妙而美好的。

“瑞宁!”

“瑞哥儿”!”匆匆脚步声伴着惶恐惊惧呼喊响起,一行人赶到房门口。

看着一地狼藉与血迹,林东恒与云书面色惨白,头晕目眩,惊悸交加,几近昏过去。

“夫郎!”忌女见到地上血迹也吓惨了,哭着扶住摇摇欲坠的云书。

就在此时,裘牧霆抱着林瑞宁,自屏风后走出。

云书扑过去,“瑞宁!”

林东恒与无能子见哥儿被裹得严严实实,并未露出不该露的,才上前去。

然而待见到林哥儿耳根赤红发根湿透隐隐躁动的模样,却是眼皮一跳。

——虽哥儿将面颊埋入怀舟怀中,他们只能窥见侧颜一角,但哥儿姿态如此姝艳,不由也意识到哥儿的情况大有蹊跷,怎的倒像是中了那些入不得眼的东西似的!

林东恒急急后退一步,移开头来。

无能子一个外男,加上裘三爷在,便更不敢看林少爷这个模样了,死死垂首埋头,盯着地面。

云书急切,又惊又焦,瞧见哥儿汗津津的虚弱模样,心疼极了,又记着哥儿还未出阁,如此模样实是不宜见人,便忙掏出块薄丝帕子,覆在哥儿脸上。

裘牧霆声音沙哑,“瑞宁该是中了催情散,可有法子替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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