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牧霆,该怎么办?(2 / 2)

虽是问,却气势沉沉,极强的压迫感裹着冰锋,不容拒绝。

无能子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有有有,老夫于此也小有所成,一般的催情散,还奈何不了老夫。”

“那便来罢。”裘牧霆冷冷应一声,抱着哥儿返回,将哥儿放在床榻之上。

其余人跟着走入,便闻到一股浓重血腥气,忌女忽而惊叫,“那是何人?!”

只见窗子边,面朝下躺了一个男子,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云书与无能子紧跟到床榻边,一副心神皆在哥儿身上,无心关注别处。

只林东恒此时不宜见自家哥儿那般模样,便走过去,将男子翻了个身,露出正脸,霎时他面色黑沉,“刀疤六!”

此人臭名远扬,平日专干不正经之事,此时出现在自家哥儿房中,林东恒立时便想到什么,霎时双目赤红怒不可遏,一脚狠狠踹中他心窝!

“唔……”昏死过去的刀疤六,生生痛醒,鬼哭狼嚎。

林东恒正欲再下手,便见刀疤六忽而失了声,而后手脚冒血,面目狰狞在地上翻滚,疼得如此地步,手腕与脚腕却软绵绵不受控制,好似忽而不是他自个儿的了一般,耷拉着。

正在施针的无能子后背生寒。

裘三爷这是以内力隔空点了发声人穴道,又挑断了人手筋脚筋!

偏生他眼尾也不抬,只满面专注的瞧着怀里的哥儿,面不改色,好似压根不是他做出的狠辣之事。

太可怕了!

虽心中嘟囔,拿针的手却格外稳。

片刻之后无能子收针,哥儿已含泪依偎着裘牧霆,在他怀中昏沉睡过去,一只手仍抓着他衣襟。

裘牧霆眼底深处沉沉,怜惜之情藏得极隐秘,抬头阴冷看向无能子。

无能子忙解释道,“老夫施针之后,林少爷已无碍,只他身子太弱,经这番折腾,终是受不住,一得解脱,便昏睡过去,多加休息便无事了。”

“嗯。”裘牧霆这才淡淡颔首。

云书眼中含泪,忙谢过无能子。

无能子摆手客气应付,不敢再留在林瑞宁闺房,见无事,便匆匆溜了。

方从外头赶来的商十迎面撞见无能子,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赶到后院后,才知道林少爷果真出事了。

完了!

商十骇得双腿一软,面无人色跪倒在房门外,额头冷汗沉沉,脑袋紧贴地面,颤抖着嗓子,“爷,小人该死……”

他被女人缠住,女人告他非礼,才一时无法脱身,待终得脱身,才觉此事蹊跷。

是他失职,不能保护好林少爷。

“将他带回去,你与他,各三百鞭。不将这三百鞭受完,便不许他死。”裘牧霆面色平淡,声音却冷到极致,令人心惊。

哪怕他这样的练家子,三百鞭生受下来不死也残。

“是。”商十领罚,“谢主子不杀之恩。”

犯下如此滔天之错,他知道,主子不直接杀了他,已是念在主仆多年的份上。

看着商十将刀疤六拖走,林东恒方回过神来,看向裘牧霆,“怀舟,如此,怕是不妥?”

云书也担忧道,“是啊,若是闹出人命怕是连累怀舟,不若便将他告到官府……”

“如此,便太过便宜他了。”裘牧霆长眉入鬓,眸色森森,“我要的,便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怒自威,气势厚重,“且我信这背后,定还有人指使。”

铺中接待的皆是富贵人家,刀疤六何来给瑞宁下药的机会?

听得他言,林东恒与云书皆身躯一震!又惊又怒!

到底是何人,竟这般歹毒?!

忌女忽而想起什么一般,睁着哭红的眼睛悔恨道,“奴婢记起了,今日婉柔小姐来过,无人理会她,奴婢记得她站的位置,与小桌极近,而少爷又是喝了那壶搁置于小桌上的花茶之后,方不对劲的……”

“竟是她?!”云书清丽温婉的面容,此时盛满怒火,赤红眼睛蓄着水光斥骂,“瑞宁与她有何深仇大恨,值得她用这些肮脏手段去害瑞宁!”

他鲜少有这般动怒的时候,哥儿乃他底线!谁人也动不得!

林东恒一时恍惚窒息,不敢置信。

无论如何,林婉柔是他侄女,他自认并无苛待过她。可她,竟害瑞哥儿?

此事,是她一人所为,还是老宅人合谋而成?

林东恒面色凄然,彷徨无依,心头冰凉。

裘牧霆此时面容可称得上阴鸷,“无论是谁,若一查明,我定不会轻饶。”

听着这威严森冷与平日格外不同的声音,林东恒下意识望去,便忽而身子发僵。

只见一袭藏蓝色锦衣的伟岸男子,坐在床沿,长眉凛冽气势威严,姿仪矜贵,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说起刀疤六时眉目无情阴郁,但一双长臂,却稳稳抱着怀里的自家哥儿。

而自家哥儿,此刻面容舒展,眉眼湿红安静昏睡,一头青丝垂散于慕怀舟腰侧,与慕怀舟的发丝交缠堆叠,依偎在慕怀舟怀里的姿态,亲昵无比,面颊紧贴他胸膛,一只手,甚至还轻扯着后者衣襟,几分娇态。

两人的姿态,竟如此亲密。

林东恒眼皮狠狠一跳,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隐约笼罩在心头,驱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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