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宁只是中了一次催情散,且他还并未做任何疏解之事,然这具壳子太过青涩虚弱,底子本就亏空得厉害,催情散又使得他过度亢奋,身子根本受不住,因此林瑞宁昏昏沉沉,躺了足足两日,心疾还又加重了些。
“少爷,”见少爷醒了,忌女忙上前伺候,将他小心搀扶起来,蹲在床榻前替少爷仔细穿鞋袜。
忽而她眼圈红红,心疼的恨恨道,“少爷又清减了许多,堂二小姐真该死。”
林瑞宁卧床休息了两日,昏昏沉沉,不曾出过闺房,听闻她这般言之凿凿,便开口问道,“已查明是她了么?”
他浑身乏力,像是大病一场,面色苍白嘴唇无血色,连声音也是沙哑的,气息虚浮,倚着床榻前的雕花小桌。
忌女重重点头,“是她!刀疤六耐不住打,将什么都招了!少爷放心,慕老爷已言明,要替你出这口恶气,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嗯。”林瑞宁微勾嘴角。
提起裘牧霆,他心情总是好的。
忌女念念叨叨,嘟囔着这两日发生之事。
“这两日慕老爷来得勤,日日皆来,只是总不得见少爷,老爷每日在府中陪他下棋,也从也未外出过。”
少爷一病倒,府宅里头的人,皆将全部心神投在这了,夫郎与老夫人每日学着做药膳,跟神医大人请教滋补膳方,而老爷与慕老爷,则也不外出,就守在府中。
忌女撅嘴噗嗤一笑,感慨道,“老爷与夫郎,是顶顶心疼爱护少爷的。”
尽管少爷已无大碍,但老爷就是不愿出府,哪怕前几日与人约好,要去定顶轿子,人家来邀了,老爷也言不得空。
却又哪里不得空呢?在府中也只是与慕老爷下棋罢了,并无要事。
林瑞宁轻轻含笑颔首,“爹爹与小爹真爱爱护我,我自是知的。”否则以他这般看淡世态炎凉的冷漠性子,又怎会与他们分享空间里的好东西?
定是以真心换真心,他方才有所动容。
忌女边替他梳头,边有些羡慕神色,眼里有些恍神。
待穿好衣裳束好头发,忌女又替少爷戴了两个大小不同的颈圈,瞧着眼生,套叠起来顶好看,富贵华丽,优雅高贵。
除了颈圈,林瑞宁今日穿的淡绿衣裳他此前也从未见过,也并不是他找人定制的那些,从这与众不同的料子与裁剪缝绣的手艺便可辨得。
这料子,比裘邵言送的那些,更轻薄软滑,更是触之冰凉,衣裳表面流光溢彩,很是矜贵好看,清新的淡绿色,很是应这夏日气息,却又透着清凉之感。
再看他腰间,束着一条由百十颗白珍珠银线串连扭缠而成的腰带,珍珠粒粒品相上佳,旁人能求来几颗做首饰便已得意之极,在他这却是用如此多来做腰带,奢侈到极致。
“这些皆是慕老爷送来的,少爷瞧着可还喜欢?奴婢觉得少爷打扮起来顶顶好看,慕老爷的眼光真不错!”忌女最爱将少爷打扮得漂漂亮亮,裘牧霆送来几箱衣物饰品小物件,她是最开心的了。
说着,便将衣柜与首饰盒打开,并几个大抽屉,只见里头摆得满满当当,各色金银宝石散出来的光,足以亮瞎不少人的眼睛!
林瑞宁莞尔轻笑,“世叔有心了,只是这样多宝物,怕是会招来不少贼人。”
“不怕,奴婢夜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谁也偷不走少爷的东西!”忌女腮帮子鼓鼓,十分护食。
她的少爷可是每日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耽误她打扮少爷可是大罪,哪怕贼人只偷走一件饰物,她皆会与贼人拼命!
“我知了,”林瑞宁扑哧一笑,戳戳少女的腮帮子。
小姑娘今年十四,进府虽然才只得两个月,但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加之三房待下人不错,伙食向来油水够足,常见荤腥,忌女跟在他身旁,更是吃了不少零嘴,花茶也常喝的。
因此,小姑娘不仅身姿更修挺,面色也红润许多,出落得俏丽清新。
林瑞宁含笑从抽屉里头,拿了个绞丝银手镯出来,上头缀着片碧玉做成的荷叶,两侧还各有一个银做的小铃铛,递与忌女。
忌女愣住,睁大眼睛不知少爷何意。
“傻姑娘,拿去戴罢。”林瑞宁温润轻笑。
忌女忙拒绝,“不可,这是慕老爷送与少爷的,且这般珍贵,奴婢,奴婢不能要……”
林瑞宁只含笑望着她,直把小丫头瞧得脸红,轻笑着逗她,“那,你若不要,我便扔了?”
“少爷!”忌女跺脚。
“要不要?”
“要!”气鼓鼓的。
少爷太任性啦!
可跟在少爷身后,摸着腕上漂亮奢华的新手镯,忌女却悄然红了眼眶。
少爷待她,可真好。
少爷最是明理温柔的,又哪会任性?无非是怕她不要,才故意吓她罢了,她都懂得的。
走到正厅外,林瑞宁身影一出现,便引得里头众人皆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见到哥儿面色苍白身姿孱弱,行走过来额间覆了层细汗,有些喘不过气的模样,林东恒与裘牧霆同时放下棋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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