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欠王秀才(王恬恬之父)的恩情,该如何偿还?(1 / 2)

烈日炎炎,晒得人头晕,眼瞧着太阳越来越猛烈,汗如雨下,林东恒忙让做工的汉子们移步到阴凉处歇息,云书则与丫鬟们一起,端来早便放在冰盆中镇得凉凉的绿豆汤,给做工的汉子们喝了消暑。

这可是主子将来的岳父大人做的绿豆汤,随从汉子们自是恭恭敬敬接过,受宠若惊,心里美滋滋的。

而那些做短工的庄户汉子们,则是拘谨的双手接过,眼中浮起感激,百感交集,心中万般滋味,眼底微微生红。

他们皆知晓,这里根本便不缺人手,那些早来的汉子,个个做事皆是爽利干脆。林三老爷之所以留下他们,也是怜他们罢了。

这份好心,令他们感激不已。

再喝过冰凉的绿豆汤,浑身暑气散去,更是对林家三房充满了好感。

从前他们听闻林家三房种种,更是听了不少林六少爷的风言风语,如今方才知晓人言可畏,明明林三老爷与林三夫郎有一副好心肠,那位林六少爷也是温文有礼落落大方。

就在汉子们歇过后便要不顾劝阻继续做工时,却见一行人乌泱泱靠近,这般大的烈日,却连把伞都未撑起,行走带风,可见来得多急。

云书眉头紧锁,林东恒轻快的面色,陡然变得沉闷。

王素娟本来端了一盆汉子们用过的碗,正要进铺子后院去洗,见到林家老宅那些人来势汹汹,索性将盆交给岁欢,站在自家哥儿身旁不走了。

“呵,瞧他们那样,准无好事!”王素娟厌烦的看了眼林老夫人。

云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毕竟姑爷是林家的人,是人家的儿子,便要受这份气。

做工的汉子们不欲掺和林家家事,拿起工具继续刨木头的刨木头,砌墙的砌墙。

一眨眼林老夫人就到了跟前,看着做工的汉子,板着老脸沉声不悦呵斥,“住手!”

做短工的汉子们迟疑的停了一瞬,裘牧霆的随从却是理也不理,继续做手里的活,于是短工汉子们也低头继续做活了。

见状,林老夫人气急败坏,敲着拐杖,“反了反了!老身让你们停下来,你们听不到么!”

“娘,”林东恒忍着情绪上前一步,微垂首面色恭敬,“这里日头晒,我先扶您进瑞宁的铺子里头歇息罢。”

林老夫人冷冷拂袖,躲开他的搀扶,眼皮耷拉的浑浊眼睛吊起,“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这样长时间不闻不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只有两个儿子呢,连我都以为,我生的第三个儿子,是块石头,是又冷又硬没有心肝的!”

被亲娘这般指责不孝,林东恒背脊一颤,面色难受。

“啧啧,真是气派,”二夫人帕子压着嘴唇,打量这间宽大的铺面,说不嫉妒,定是假的,酸溜溜道,“听说日进斗金呢,可惜开了这般久,也没听说要带娘来坐坐,我们啊,还不知晓里头是什么样的呢。”

“那也要看瑞宁欢不欢迎我们这些闲人进去坐了,唉……”大夫人紧随其后开口。

林东恒背脊压得更低,迎着林老夫人更难看的脸色及更盛的怒火,维护自家哥儿,道,“瑞宁年岁小,怎会有这样的心思,若娘与兄嫂想进,是随时皆可的。”

林老夫人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似是瞧不上眼这间铺子。

身后林婉容倒是笑着开口,“听闻堂弟的养肤水养颜水极好,今日难得来一回,不若便送我几瓶,用得好了,我替瑞宁介绍给旁人,如何?”

介绍给旁人?少爷的养颜水何需你介绍客人!连县城的贵公子小姐,都早已派下人来买了!

忌女在铺子里头竖起耳朵偷听,听到这话,气得小脸通红。

这堂大小姐可真无耻!

少爷与裘老爷在后院下棋,忌女不便去打扰,忽而眼珠子一转,将柜子上的养颜水养肤水及香皂,尽皆收了起来,锁好。

哼,休想占少爷一点点便宜!

外头,云书听闻林婉容的话,也是连连皱眉头,不过却并未发怒,只是淡淡笑了,“本来送婉容几瓶也无甚么,只是不巧,这几日瑞宁心情不大好,又怕有人用他的养颜水做些出格之事,因此铺子里头是没有养颜水的。”

林婉容面色发沉,“叔夫郎是什么意思?言下之意,是污蔑我会用养颜水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是么?”

云书目光淡淡扫过王恬恬与林婉仪,摇头轻笑,“婉容不必恼怒,我只是说有些人,并未说你。谁做得出,便是说谁罢。”

话音一落,众人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王恬恬与林婉仪身上。

王恬恬羞愤难当,指尖掐入掌心,一张脸涨红,垂着脑袋泫然欲泣,“都是恬儿无心之错,恬儿是无心的,还望舅夫郎莫要怪罪他们,无论舅夫郎想要如何责罚恬儿,恬儿都愿意。”

说着,王恬恬跪了下来。

烈日炎炎,地面已晒得极烫,跪下去时,她娇嫩的膝盖立时灼痛无比,额头冷汗沉沉。

王恬恬咬紧嘴唇,并未吭声。

此事她的确做错了,她不会推卸,也不想连累表姐她们被当做贼。

云书后退一步,并未受她的跪。

然林老夫人已勃然大怒,用力拉外孙女的胳膊,“恬儿起来,他们有何资格要你下跪?你是秀才之女!你爹便是见了官老爷,也是不用下跪的!”

她怒骂道,“不过是一瓶养颜水,用了便用了,哪这般小气?若当真这般无情,那三房这些年借你爹的名义减的赋税,受的恩情,便也该一并偿还!”

大夏国的秀才,可见官不拜,犯事不上刑,免交赋税,因此林家一家名下田地,有大半在王进名下,免赋税。

三房的十几亩水田,也是在王进名下的。

本该是恩,然林东恒额头青筋微起,眼底发红,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怒意及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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