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持续多久,林瑞宁便溃不成军。
裘牧霆吩咐下人抬了热水来,替林瑞宁仔细擦拭干净。
林瑞宁气恼,踩着他肩膀将他推开,自个穿好衣裳,去照了镜子,发丝凌乱。不知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他只觉自个两眼泛着春情,外人瞧了定是一眼便知他们方才在房中做了甚么。
裘牧霆拿了梳子凑上来,替他重新梳发,含笑安抚道,“不怕,就在房中用晚食,不出去了。”
“这怎么成?明日我们便回临阳了,这最后一顿饭,自然是要与大家一起用的,我与嫂嫂们说好了的。”
他不常与大家一起用晚食,多是在自个的小院中与裘牧霆二人用,裘老太爷倒是隔三差五便来蹭,若天天来,裘牧霆是不许的。
因为多一个人在,许多事便不方便做了。且有些事他与瑞宁做着是情/趣,在老太爷眼中,却好似他在虐待瑞宁,一顿饭下来,裘牧霆不知要挨多少横眉竖眼,瑞宁倒是笑得眼泪都出来。
林瑞宁要去主宅与大家一起用晚食,裘牧霆也依他。
只是外头天色晚了些,暮色昏暗,又天寒地冻,林瑞宁又刚泄了一回身,怕他冷着,裘牧霆便多叮嘱几句。
林瑞宁本就因这事羞着呢,瞧了一眼站得远远的丫鬟们,羞恼道,“世叔唇舌功夫了得!”啰哩巴嗦!
岂料却见裘牧霆似笑非笑,“我的唇舌功夫如何,瑞宁是领教过的。”
“既觉得了得,那瑞宁定是很满意了。”
林瑞宁:“……”
小哥儿抱着汤婆子,披风一裹,红着耳垂埋首气鼓鼓往外走。
此人巧舌如簧,自个坚持不到五分钟,的确惹不起。
裘牧霆闷笑着跟上,没走几步便悄然牵上哥儿的手,替他挡着些寒风。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府内到处挂着灯笼,倒是不显冷清寂寥。
半路上,迎面便与脚步匆匆的忌女遇上了,小丫头一张俏脸微白,似有些受到惊吓。
“怎么了?”林瑞宁去拉她的手,觉得有些发凉。
“少爷,”看见少爷,忌女心才稍稍定了些,深深吐一口气,“四少奶奶她小产了,流了好多血。”
王恬恬晕过去后又流了好多血,她都吓到了,纵使她不怕血,但这是女子小产,她同样是女子,自然心有不适。
今日见这一场画面,也导致忌女日后对自个怀孕十分恐惧。
“嗯。”林瑞宁点头,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王恬恬才有身孕不久,本就是胎不稳的时候,又从临阳数千里而来,一路奔波,加上到戎城后郁郁寡欢,还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去,即便她是女主,也开不了这样大的挂啊。
他只摸摸小丫头的手,温声安抚,“好了,不要怕,你若怕,便先回去歇息罢。”
忌女也不逞强,点点头。
待林瑞宁去到主宅正厅,便见裘老太爷正在叹气,余怒未消,而裘诵野与裘青元也回来了,也是面色不虞,其余小辈皆一脸复杂,不敢作声。
“祖父。”林瑞宁向裘老太爷走去。
裘老太爷见到他,才勉强露出点笑意,拉着他却是叹气,难掩难过,“未曾想,她心思竟如此歹毒,为了陷害你,连自个的骨肉也肯舍弃。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她进门……”
是啊,闹了这一出,谁不说一声“造孽”?
裘诵野与裘青元摇摇头,“这样一个人,实在愚蠢。”
竟然想在裘府,陷害旁人?可知裘府到处皆是暗卫?
事情的全过程,早有暗卫禀明。
裘文慧眼红红,恨恨道,“可怜四哥……”亲眼见着那恶毒女人将孩子摔没了!四哥心里该如何难受?
三位夫人这时布好菜出来了,拉着林瑞宁的手,“好了好了,不说她了,瑞宁,我们做了你爱吃的,快来尝尝。”
一行人移步食厅。
途中,李浩澜一脸郁色,悄悄对林瑞宁说,“邵言接她回去了,大夫说她之前不知用过什么药,伤了身子,又是小产的,以后再不能生育了。”
.
夜深深。
一处府宅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不,不是的,我没有小产,没有身孕,怎会伤到深处不能再有孕?不会的,不会的!邵言哥哥,这是假的对不对?”
王恬恬一直半昏半醒,迷迷糊糊中,听到大夫说她不能再有子嗣了,震惊伤心中陡然惊醒。
绿意支支吾吾,不敢做声。
她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姑爷,心惊胆战,有心想叫小姐莫要再说了,多说多错,“假孕”的事,可不能再叫姑爷知晓。
而且根本不是假孕啊!
眼看小姐要说出更多,绿意只好说,“小姐您,是真的有孕,又小产了。”
这是真的,她和老爷都不知道,原来小姐真的有孕了。
根本不是那假孕药厉害,之所以能“骗”过那么多大夫,是因为小姐真的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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