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干呕(1 / 2)

裘邵言脱口而出,“湘仪!”

王恬恬在发狂马背上死死拽着缰绳不让自个掉下来,惊恐大哭求救,“邵言哥哥!”

那马正在发狂,眼看马蹄就要踩在袁湘仪身上,且将王恬恬甩落。

裘邵言眼角暗红,就要一掌将马拍死。

“别杀它——”袁湘仪嘴角流血,忍痛下意识阻拦。

这是兄长送她的马儿。

刹那裘邵言将掌风拍到一边,而后飞身上马,一手环住王恬恬,一手勒紧缰绳下马,拖拽十几步,硬生生用力量将马匹的方向调转,使它远离袁湘仪。

众人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连忙朝袁湘仪跑去,几个暗卫上前接过缰绳,安抚还有些挣扎的马匹,负责保护王恬恬的三个暗卫当即在裘邵言面前跪下,“是小的保护不力,还请少主责罚。”

裘邵言却连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们身上,将怀里紧紧抱住他腰的人拽开了一些。

“呜呜呜,邵言哥哥,恬儿好怕,恬儿以为我要死了……”王恬恬可怜兮兮的掉眼泪,身躯犹在因害怕而颤抖。

裘邵言看见她的眼泪,却意外的没有了从前的那般动容与心疼,心中出奇的平静,“你先回去罢。”

王恬恬泪眼朦胧,拉住他的袖子,“邵言哥哥你不与我一起吗?你去哪儿?恬儿害怕,想要邵言哥哥陪着我……”

裘邵言的视线越过她肩膀,落在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袁湘仪身上。

此趟自然有大夫随行,此时大夫正在替她检查处理伤处,她该是疼极了,妍丽的脸似雪一样白,嘴角溢出的血蜿蜒而下浸湿了白色的皮袄,黛色柳眉紧蹙着,却面上仍强撑着淡淡的笑了一下,安抚身边那哭泣无措的丫鬟。

大夫摁捏在她胳膊上,她背脊抽了一下,面色更苍白,唇齿紧咬着。

大夫说了什么,她轻轻点头,仍是冷静模样。

倒是众人一下哗然,“袁小姐的胳膊断了!”

裘邵言心中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闷,有些钝涩,还有无尽的愧疚。

身边的姐儿还拉着他的袖子央求,哭着诉说害怕,诉说恐惧,求他陪陪她。

裘邵言心似火烧,忽而转头看着她冷冷开口,“你不识骑马,为何要骑?她救了你,你为何要害她?可曾想过她也会怕?”

这一刻他的眸子太冷了,王恬恬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她含泪不敢置信,“邵言哥哥,你为了她这样动怒?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推她下马,她是被马甩下去的!”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我只是嫉妒她能与你一起策马罢了!”

“邵言哥哥,你不爱我了,你爱上她了对不对?”

“呜呜呜我不许你喜欢她!你只能喜欢我的!她什么都有,为何还要来抢我的?!”

她始终是含怨哭诉,并未见什么悔意,裘邵言闭了闭眼,终是满心失望将她扯开,“恬儿,是你做错了。来人,将少夫人带回去。”

暗卫们上前,恭敬而强硬的将王恬恬带走,她离开时嘴里仍然哭喊着,“谁都不许将你抢走”“我没有,我没有害她”“你骗人,你喜欢她”“为何都要抢我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发髻散乱,众人看着这一幕唏嘘,却无人同情她,反而暗暗鄙夷的唾了一声,“呸!”

分明就是她让马发狂,害得袁小姐从马上摔了下来!可怜袁小姐救了她,她却连句谢都无,还这样污蔑袁小姐!

唉,这样冷的天儿,这样艰苦荒凉的环境,袁小姐断了胳膊,不知会否留下病根?真是可怜啊……

大夫替袁湘仪上了药,用夹板将胳膊固定,又开了些药给她调理内伤。

袁湘仪的确很疼,却也没忘记让梅春给诊金。

梅春哭着扶住小姐,“小姐,奴婢扶您回去,外头风大。”

“好。”

众人为她们让出一条道来,这时面前却投下一片暗影。

袁湘仪看着来人,停下脚步,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胳膊上,便笑了一下,“只是小伤罢了,大夫说无什么大碍,裘四少不用愧疚。”

裘邵言沉默片刻后,道,“疼就是疼,你不必强装不疼。”

袁湘仪一怔,无奈笑起来,嘶了一声,“好罢,的确很疼,怎么办,第一日便受了伤,接下来的采矿,还得劳你多多出力了。”

“自然,一切交给我。”裘邵言郑重,“……你受伤是因恬恬,我替她向你道歉,这瓶药药效很好,你敷在伤处,会好得快一些。”

“多谢。”

“……不必。”

梅春斗胆瞪眼,“裘四少爷还有事么?若是无事,我家小姐要回去歇息了!哼,害得我家小姐这样,一瓶药就想抹去愧疚?也太轻易了些!那个罪魁祸首连句道歉也无,用得着裘四少爷替她道歉?”

“梅春!”

“小姐,您即便要责罚奴婢,奴婢也要一吐为快!不知道的,当他们夫妻一心,可是知道的,都要说她一声无耻!”

裘邵言面色微冷,身上散出一股威慑,梅春被骇到,忍不住哆嗦。

见状,袁湘仪心中无比苦涩。

他当真是爱极了他夫人啊……

断了的胳膊,忽而就阵阵疼痛起来,比方才疼出千百倍,疼得她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掉了出来。

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可是心为何也会这样疼呢?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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