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在语鹿看来,简直就跟挑衅似的。
按照约定,他的说法也没错,凌晨十二点刚过,攻守互换,该他来接手小宴。
谁能接受这个理由?
“薄司寒,你知不知道,你像个疯子一样。”
薄司寒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是疯子……可不是疯子呢?
那你可不可以心疼一下这个疯子呢?
你稍微心疼他一点,说不定他的疯病就会轻很多。
总不能说是刚好想见你们吧。
这样的话怎么说的出口。
服软的话他说过,爱他们的话他也说过,很需要他们的话也说了无数次。
反正说了跟没说的结果总是一样的。
再多说几次,显得他很脆弱似的。
他不能总是做期待着被选择,却永远是期待落空的那个吧。
“小宴已经睡了,你别吵醒他。”
语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人交流。
虽然当了几年警察,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也见多了,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少还是要大惊小怪一下。
当然,转念一想,这事儿只有发生在薄司寒身上才正常。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除了自己爱发疯,还喜欢把别人也逼疯。
谁跟他在一起。
没点儿心理承受能力根本抗不过来。
两人突然都不再说话,薄司寒眉眼越来越淡,沉默下来。
这时候语鹿才发现他撩开的衣袖,小臂处有青紫痕迹,尤其是有一大片地方,破了皮,还在渗血。
她平静的声音有一些转折。
也顾不得他刚才把自己打的屁股疼。
“你流血了。”
她指了指他的手臂。
薄司寒这才察觉到手的确有点疼,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臂,虽然是皮外伤但刮伤面积还不小。
刚才大动干戈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应该是在爬墙的时候,不小心蹭伤的吧。
不过他一向是那种态度,男人受点儿伤也无所谓。
眨眼间,语鹿大步跨到放药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外伤医药箱。
“没事。不要紧。”
她已经拿出碘酒,蹲到他身前,把他手臂扯过来。
薄司寒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无比细心的给他检查伤口,涂药。
扎在心里的一根根刺,好像有些在软化。
而语鹿见他受了伤,碘酒涂过伤的重的地方,他那么吃痛的一个人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仿佛尽消。
果然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
“薄司寒,你要现在接小宴走我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可以允许你住一晚,这样明天一早他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你,这样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语鹿帮他上好药后,将剩下的东西放回药箱,抬眸与他对视。
忍不住喟叹一句。
“你这个人啊……明明看上去那么强势,一直都是身边所有人的依靠。但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特别没有安全感呢?”
薄司寒目光闪了闪,喉结上下滑动。
最后还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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