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清蕴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又劳累一整天,脚步都虚软了,脸上的药渍已经被他胡乱地抹了几下,半张脸都是脏兮兮的。
即使再迟钝,邰清蕴也意识到,今日的两名刺客似乎都是冲他而来的,第一次是林小兄弟给他挡了,第二次是凌三挡了,他这是两次死里逃生啊。
为了防止还有其他隐藏的刺客,柳之涧留下来的几名士兵亦步亦趋地护着他,看来大家都是看出来,今日的刺客都是冲他来。
邰清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走到魏南轻身边,视线扫到魏南轻受伤的手臂,他愣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惊声道:“林小兄弟,你受伤了!”
待邰清蕴看清她伤口流淌着的是暗红的血丝,再看到她微紫色的嘴唇,更惊了:“这伤口上还有毒,伤你的武器肯定抹了毒药。”
“没有大碍,这伤不要紧,毒晚辈也能解的,邰前辈不必担忧。”
她看向被死士踹倒的几个铁锅,里面的药汁已经流的一滴不剩了,白白浪费了如此多的药,魏南轻有些心疼地皱起眉头。
剩余其他铁锅里,倒是还剩半锅的药汤。
可如今百姓们犹如惊弓之鸟,全部散开了,都害怕得躲得远远地观望着,一时半会都没有人敢上前领药。
这时候。
秦沐和柳之涧回来了。
他们身后的两名士兵压着一个黑衣男子,后面紧跟着十余个手持兵器的士兵。
黑衣男子被绳子捆绑得动弹不得,嘴里塞了一团布,身上露出几处血流的伤口,样貌同样很普通,那双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将他们吃掉似的。
秦沐走近,他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弓弩,是黑衣男子之前用来射杀邰清蕴的武器。
秦沐目光触及魏南轻受伤的手臂,剑眉狠狠蹙起,他语气低沉。
“怎么被伤到了?”
魏南轻很少受伤。
这么多年来,他跟在她身边,她受伤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
秦沐望了眼地上躺着的尸体,嘴巴下压得紧,狭长的眉眼中阴狠的杀意一闪而过。
魏南轻对于自己的伤情不甚在意:“发生一点小意外,小伤罢了,没事。”
“你没事吧。”魏南轻对于秦沐的武功还是很清楚的,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秦沐摇摇头道:“他们两个应该是死士,刚才打斗中,他败于下风后,差点就要咬毒自尽,被我卸了下巴。”
秦沐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枚黑色的小药丸,跟地上那名死士嘴里的毒药一模一样。
魏南轻垂眸看了一眼后,道:“地上躺着这个死士抹剑自杀了,快得没拦住,他嘴巴牙缝里也藏匿这一颗这样的毒药。不过,好在你这边逮了个活人回来。”
柳之涧和邰清蕴这时走过来了。
柳之涧望着了眼魏南轻捂着的手臂,看这染红了一片的衣服,这伤口定也不轻,他关心道:“林药师,咱们先回药屋把,你先回去把伤口处理了。至于这里,柳某刚才已经安排好了人,会留下来继续给百姓发药。至于这名刺客,我们现在也要回去好好审问。”
“好的。”魏南轻点头。
柳之涧招了招手,两名士兵就过去把地上的死士给抬走了,那名黑衣男子则被压着跟随他们回去接受审问。
众人回到了药屋。
邰清蕴跟魏南轻说道:“林小兄弟,让老夫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魏南轻笑着拒绝:“额,不用麻烦邰前辈了,晚辈行囊里有药,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我回房间里处理一下即可。”
看见秦沐已经拎起她的包袱等着,邰清蕴也不好多说什么:“既如此,那林小兄弟就先去把伤口处理了,免得时间久了感染了伤口。”
“好的。”
魏南轻跟着秦沐和齐寻,来到了之前柳之涧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后,魏南轻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先出去吧。”
“你自己方便处理吗?”齐寻有些担忧道。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秦沐和齐寻知道她向来是独自处理伤口的,不会让旁人在场,包括他们两个。
秦沐抬眸看着她:“需要帮忙就喊一声,我们在门口。”
“嗯嗯,好的。”
待秦沐和齐寻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后。
魏南轻这才放下一直捂着的右手,白皙的掌心被一股暗红的血迹全部染红,她扭头看向左手臂,原本被匕首割破的皮肤伤口早已自动愈合,没留下一丝伤痕,皮肤上只有残留下来脏兮兮的血迹。
体内的毒素也早已被清理干净,唇瓣已经恢复了淡粉的色泽。
为了不引起怀疑,魏南轻找了一块纱布,故意在上面洒了一层药粉,将纱布就着满是血迹的肌肤上缠绕了几圈系紧。
魏南轻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挑了挑眉。
魏南轻处理好之后,便去开门了,毕竟她还要去撬开那名死士的嘴巴,她倒也看看这些人还隐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
看到魏南轻如此快就处理好了伤口,杵在门口一左一右的秦沐和齐寻不约而同地朝她的手臂看去,看见被她缠得严严实实,他们才放下心来。
魏南轻把门一关,朝着他们俩道:“走吧,咱们去会会那名刺客。”
柳之涧压着那名刺客回去后,五花大绑地将人绑在刑架子上,可惜这人嘴巴非常硬,怎么都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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