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堂中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啊,若真是他抓了咱们的人,肯定会出营寨来与本将军对峙与炫耀,唯有郑曲尺在等着请君入瓮呢。”
“倒石头。”
“其它人也都安排就位了。”
但现在都当副官了,不能一问三不知,太丢份儿了,她得装深沉,让他们猜。
沐金抬步朝前道:“再等半个时辰,倘若他们还没有回来,或者邺军营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那我们便进攻。”
最终一阵手慌脚乱后,南陈兵手上都烫起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痛不欲生,根本没办法再使用投石器了。
“邺军偷袭了,快掩护!”
他们挖沟壕,也是为了替他们挖巨坑埋人打掩护,要不然这多出来的泥倒哪都惹人怀疑。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轻吁一口气,眉头皱起:“什么时候了?”
“半个时辰了。”
“动作要快。”
“她不是不敢与咱们正面交锋吗?那咱们偏要叫他们不得不应战。”沐金嘴角勾起一抹心有成算的阴狠笑意。
“未有。”
当南陈军意识到这并不是单纯的石头,而是那种被烧得能将人烫掉一层皮的火石之后,在嗅到投石器上飘出来的糊焦臭味时,当即站起来,下意识用手拂落那些掉在投石机上的石头,以免造成重大的损失。
郑曲尺听完,也深受他们感染,瞌睡与困倦一下都扫空了,雄心壮志爆棚:“不错,保持着这种心态吧,因为我也觉得我们能赢。”
啊?
南陈副官一脸懵然,不明白沐统帅此言何意。
“器械兵与盾兵都准备好了。”
若不及时将其拂开,不仅衣服会被烫出一个洞,皮肤也会被烫出一个个大水泡来。
“我们的投石机可没有这么远的射程跟威力,不过……只要重量削减,距离便不是问题了。”
说实话,那个哨塔查探的作用,一开始便是为了迷惑敌人所建筑,建筑粗糙,省时省力省材。
“准备。”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南陈国士兵正搬来一车的沉重石头,准备摆上,却没想到,一直安静如鸡的邺国营地却忽然发出一声嘡嘡嘡的持续长响声。
他们惊大眼睛,避免被砸得满头的包,立即躲在投石机旁边,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些石头远没有看起来那般“弱小无害”。
“射距大概是二百八到三百之间……看来是想打破咱们的壁垒。”
他们在后方,郑曲尺在墙体后面,透过洞口,衡量着距离与射程。
南陈副官跟了沐金这么久,顿时悟音知其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点,他们虽然平时并没有标榜自己当士兵有多骄傲,可他们宁可冲锋杀敌,英勇陷阵,也不愿意再当木匠、泥匠,杂七杂八的手工活了。
“怕,可是又好像觉得咱们能赢。”
元星洲跟她分析过,五国虽然对邺国都有侵略之意,但做法不尽相同,统帅亦有性格与行事风格划分。
她话一出,却见邺国一扫方才愁容与拧巴,一下精神抖擞起来。
“那他们还是会进攻?”
<div class="contentadv"> 车轱辘话有必要来回问吗?郑曲尺根据她的第六感给出的建议提醒:“最好做好他们随时会进攻的准备。”
所以明知道她无论做什么,敌方都会来或偷袭或强攻,她何必防呢?
反正被“贼”惦记着,防也防不住。
紧接着,天下好像飞落石头雨一般朝着这头砸来。
在距离一两百米的距离时,他们正准备发射投石器,那百来斤的大石块,一放就是五六块。
她更不能怕。
这些石头凌乱散集掉落,很快便形成了足量的热度落在了投石器上,砸得它“呯呯呯——”作响。
“摆上来。”
有奸诈小人,意图抢占与偷袭,有卑鄙凶狠之人,不会给敌对方有任何喘气之地,行事凶狠,步步紧逼,当然亦有讲求势均力敌,正面进攻之人。
“对对对。”
“是。”
十几座投石器摆置好,方位、距离做好调试后,沐金便满怀得意,等待着将邺营砸个稀巴烂。
沐金避退至一旁,吼道:“快上去帮忙!”
“或许他们被宏胜国失踪的事吓唬住了,选择暂退?”
沐金一时缄默不语,目露沉思。
“投——”
沐金与沈堂中相识数年,似敌似友,对彼此之间最为了解,如今沐金已经笃定了沈堂中这一去,是被阴了,至今人是生是死还不清楚。
“何止啊,这一次,咱们六千兵力,除了留二千守着营地与辎重补给,剩余的四千兵力,六百斧兵,二百器械兵,一千重步兵,一千二短刃兵,还有一千戟兵,除了本帅带着的两千五百兵力,其它暂时安排在其它位置,不过我早前已传讯给器械兵与重步兵,他们已推着两架投石器械赶来。”
邺军营地
躲在垒壁后的郑曲尺与一众士兵,从小洞朝外侦测情况,这个洞是特地用芦苇杆提前插入,等墙体稍干时拔出,便可留下一个个不起眼的小洞。
运作器械的兵种是需要长久的训练,对于瞄准、设定的方位、间距,与手杆的拉转,其双臂的力量尤为发达,才能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一系列操作,而不失误。
然而现在器械兵都伤了手,显然是不能够再如常操作投石机了,这令一开始打定注意砸碎邺营的沐金被气得咬牙切齿。
他这边刚准备好投石器,对面就已经做好的相应的对策,现在如果他还认为郑曲尺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脓包,他自己都得抽自己两下。
但这种程度的反击,对沐金而言还是造不成什么大影响,他一脚踩碎了脚边掉落的炭块:“他们以为咱们用不了投石器,就没办法了吗?”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