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我不让呢？”

斯立顿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这个嘛。因为我觉得……”那人默了默，如实说道，“他不想让你跟过去呢？”

斯立顿咬牙：“你算什么东西……”

那人一点也不生气，藏起来的脸像是还在笑，反问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慢悠悠抬起手，花白的手套包着修长的指节，轻轻按在斯立顿的胸口。

“已经挨了两下。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想再挨一下？”

那根修长的手指瞬间捅破薄薄的衣物和绷带，没入血肉中。

“呃……”

斯立顿闪避不及，更是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是侍卫的家伙，真的有这样的胆量。

他脑中渐渐浮现一个身影，与跟前的人重合。

“白……戎……”

若非是被湮没在黑暗中的笑意，白戎更像是被吓到一般，瞬间抽出自己的指尖，带出一片血渍。

血液顺着他的指节，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染红了白手套。

只见白戎姿态闲雅的脱下手套，‘啪’的一声甩在了斯立顿的脸上。

几个小天使被吓得抱成一团，哆哆嗦嗦挡在斯立顿跟前。

白戎却像没有看见那几个孩子，自顾自的威胁着：

“不想有第四次，就安分点呆着。”

他的声音冰冰凉凉。

“不然……下次插进你胸口的，就是剑了。”

手套落在了地上。

斯立顿面上被滑落的白手套染脏，凌乱的血渍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已。

他显然处于弱势。

更是不知那个管家在不在周围，他更不敢乱来。

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心吞进肚子里，将几个小天使拽至自己的身后。

白戎拍拍手掌，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走几步又顿住，回头看向斯立顿。

“不许追上来哦？”白戎嗓音戏谑，“追上来的话……一定会有死神，把你扔进地狱里的。”

“我保证。”

他轻掀眼皮，眸色骤冷，竟无端从暗处透露出森冷的肃杀之气，仿佛口中的死神，当真就在附近。

“死神一定会让你的灵魂，在地狱里不死不灭的永生。”

因语气过于恐怖，将几个小天使吓得目光呆滞，瞬间‘哇’的大哭起来，一个个的都抱住斯立顿的小腿，不让人走了。

看见想看的局面，白戎继续转身，一面将遮盖住头顶的布料扯下，露出闪亮的银发，瞥了斯立顿一眼后，十分淡然的踩着雪离开。

斯立顿胸口处的血液流个不停，从他的指缝中涌出。

“疯子……”

他紧绷着一张脸，花白一片，却怎么看怎么阴沉。

那张面上几乎有着和湖面冻结的寒冰一般的冷冽神色，几番变幻，最后强压下怒气。

这个疯子刚刚是对他眨眼了吧？

到底是在多恶劣的情况下被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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